半個時辰后。
他站在了一處幽靜的偏院外。
這里離主峰有些距離,周圍全是茂密的梧桐樹,把院子遮得嚴嚴實實。
院門口沒有掛紅綢,也沒有貼喜字。
冷清得像是個靈堂。
這就是柳如絮的住處。
林宇躲在一棵大樹后,屏住呼吸。
院門口站著四個青衣弟子。
不是普通的雜役,而是清一色的練氣圓滿,甚至領頭那個已經是筑基初期。
看那架勢,不像是在站崗。
倒像是在看押犯人。
“這柳師姐也真是的。”
其中一個弟子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踢著腳邊的石子,“能嫁給白少主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多少女修求都求不來,她倒好,尋死覓活的。”
“噓!小點聲!”
領頭的筑基弟子瞪了他一眼,“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要是傳到峰主耳朵里,有你受的!”
“嘿嘿,我這就隨口一說。”
那弟子縮了縮脖子,“不過話說回來,聽說那個林宇還沒死?還在外面跟咱們宗門叫板?”
“死沒死不知道。”
筑基弟子冷笑一聲,“反正要是敢來這里,老子第一個廢了他。一個外門棄徒,也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樹后。
林宇的手指輕輕搭在粗糙的樹皮上。
沒有憤怒。
只有一種看著死人的平靜。
他從儲物袋里摸出一把在黑市淘來的凡鐵匕首。
不用劍。
劍氣動靜太大,容易引來內門的高手。
殺這幾只看門狗,一把匕首足夠了。
林宇整理了一下那身肥大的道袍,從樹后走了出來。
腳步很重。
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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