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
一只精致的青瓷茶盞在地上摔得粉碎。
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林宇剛把門關上,就被這一聲脆響驚得眉毛一跳。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看向坐在桌邊那個氣鼓鼓的身影。
柳如絮今天穿了件淡紫色的留仙裙,此時正胸口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誰惹你了?”
林宇走過去,彎腰撿起幾塊碎片。
這茶具是他花五塊靈石在地攤上淘來的,雖不是什么法器,但也算雅致。
可惜了。
“宋中岳出來了。”
柳如絮冷冷吐出一句話。
林宇撿碎片的手指一頓。
鋒利的瓷片劃破指尖,滲出一滴血珠。
他沒管。
只是慢慢直起腰,把碎片扔進廢紙簍里。
“出來了?”
林宇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峰主不是說,廢除修為,打入黑水地牢么?”
這才過去幾天?
那時候柳長海在廣場上那一嗓子,喊得可是震天響。
幾百號人都聽見了。
怎么現在跟放屁一樣?
“不僅出來了。”
柳如絮咬著牙,那張清麗的臉上滿是寒霜。
“而且官復原職。”
“還是外門執事,還是管著刑罰和考核。”
“聽說修為也沒廢干凈,有人給他喂了續脈丹,雖然跌落到了筑基中期,但底子還在。”
林宇拉開凳子坐下。
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一口飲盡。
涼意順著喉嚨滑進胃里,卻壓不住心頭那股子邪火。
這算什么?
過家家?
前腳當著全宗門的面立威,后腳就被人把臉打得啪啪響?
“峰主不管?”
林宇問。
柳如絮泄了氣似的趴在桌子上,擺弄著手里的團扇。
“管不了。”
“保宋中岳的人,是內門三長老,金丹圓滿的大修,據說離元嬰只差臨門一腳。”
“宋家每年給三長老上供的靈石,是個天文數字。”
“我爹雖然是外門峰主,掛著元嬰真君的名頭,但在宗門核心權力圈子里,話語權還不如那些實權的內門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