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旸沒有動用九天玄火和太初神木療傷。以他現在真仙之體,以及的木之本源功法萬木回春配合這療傷丹藥,效果遠超張皓旸的預期。那青木回春丹的藥力仿佛擁有靈性,精準地包裹住每一處撕裂的傷口、每一寸受損的筋骨。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體內那些深可見骨的創口邊緣,無數細密的肉芽如同受到春雨滋潤的種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生長、交織、彌合;斷裂的經脈在金色仙元的溫養下重新續接,變得更加堅韌寬闊;干涸枯竭的穴竅貪婪地吞吐著天地間濃郁的仙靈之氣,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約莫一盞茶的光景過去。
張皓旸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如同黑夜中劃過的兩道冷電,隨即內斂,恢復深邃。他身上的傷口已盡數結痂脫落,露出新生的、泛著淡淡玉澤的皮膚,雖略顯蒼白,卻再無半分虛弱之態。破敗的衣衫下,身體重新變得流暢而充滿力量感。真仙境初階的氣息徹底穩固下來,甚至比之前更加圓融凝練,如同新鑄的寶劍,鋒芒雖藏,卻自有一股沉凝的威勢。
他長身而起,動作矯健流暢,再無半分滯澀。對著一直如同磐石般守在他身旁的秦山,張皓旸雙手抱拳,深深一揖到底,語氣誠摯無比:“秦兄,大恩不謝!贈藥護法之情,張皓旸銘記于心!”他心中雪亮,在自己療傷這短暫的時間里,絕非風平浪靜。他敏銳的靈覺曾數次捕捉到附近有氣息靠近,有的帶著純粹的好奇,遠遠觀望;有的則如同陰暗處的毒蛇,氣息陰冷貪婪,顯然覬覦重傷他。若非秦山那真仙境高階的強大氣息如同定海神針般坐鎮于此,如同猛虎巡視領地,無聲地威懾著那些不懷好意者,自己療傷之際,恐怕早已遭遇不測。
秦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豪邁地揮揮手:“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張兄弟,傷勢既已無礙……”他話鋒一轉,眼中爆發出熾烈的戰意,如同即將撲向獵物的猛虎,粗壯的手臂猛然抬起,指向那三條緊貼山壁、直上直下的險峻天梯,聲音如同擂鼓:“可還敢與我秦山一道,去闖一闖這天梯?去那峰頂看看風景?”
張皓旸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數十丈外,那座恢弘巨大的山門靜靜矗立,“天劍宗”三個龍飛鳳舞、劍氣縱橫的大字在陽光下閃耀著冰冷的光澤,散發著無形的威嚴。而在山門左側約百丈外,緊鄰著那刀削斧劈般的陡峭絕壁,三條狹窄得令人心悸的石階路徑清晰可見。每一條都僅有不到三尺寬,如同天神隨意刻在巨大山體上的三道筆直刻痕,陡峭得幾乎與地面垂直!
石階表面粗糙,布滿風化的痕跡,向上延伸,沒入繚繞半山的云霧之中,根本望不到盡頭。兩側雖有銹跡斑斑、粗如兒臂的巨大鐵索垂下,作為攀附之物,但那鐵索在萬仞高空的風中微微晃動的景象,本身就足以讓心智不堅者望而卻步。三條險路之間相隔不過十丈,如同三條通往蒼穹的孤絕之路。
一股豪氣,如同沉寂火山驟然噴發,瞬間沖散了張皓旸心中殘留的陰霾與對姬歆瑤的憂思。飛升真仙,身懷奇功異寶,豈能在此畏縮不前?他要變強!強到足以踏遍諸天,報血海深仇,尋回所愛!這天梯,便是他仙路真正的!
“有何不敢?!”張皓旸朗聲長笑,笑聲清越,在山風中激蕩,“今日便與秦兄攜手,登此天梯,踏碎這萬仞險峰!”他目光如電,直視那三條孤絕的天路,戰意熊熊燃燒。
“好!痛快!哈哈哈!”秦山聞,胸中豪情萬丈,爆發出震天動地的爽朗大笑,聲浪滾滾,竟將附近山巖上幾片松動的碎石都震落下來。
“張兄弟,好氣魄!那咱們兄弟二人,今日便一同踏破這天梯,讓那些眼高于頂的家伙們看看,散修之中,亦有真龍!”他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在張皓旸肩上,力道沉猛,卻充滿了信任與鼓勵。
“走!”兩人相視一眼,無需多,同時邁步,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那三條象征著考驗與機遇的孤絕天梯大步走去。山風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凜冽,卷起他們的衣袂,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