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黃泉的毒...已經侵入心脈...”張皓旸額頭沁出細密汗珠,掌心貼在姬歆瑤后背靈臺穴上,內力如涓涓細流注入她體內。可懷中人突然劇烈顫抖,檀口一張,噴出一蓬黑血,濺在他頸側,皮膚立刻傳來灼燒般的刺痛。
碧落黃泉的毒已解,但是陰陽合歡散的藥效此刻卻是完全發作。姬歆瑤喉間溢出貓兒般的嗚咽,突然翻身將張皓旸壓倒在玄陰石板之上。她指尖劃過之處,張皓旸的衣襟如蝶翼紛飛。
“歆瑤,別...”張皓旸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松了又緊。他分明能輕易制住中毒的她,卻怕傷了她半分。這一猶豫間,姬歆瑤已扯開自己的束腰,茜色羅裳如晚霞傾瀉而下。
洞外暴雨如注,雷聲轟鳴。當姬歆瑤滾燙的唇貼上他鎖骨時,張皓旸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終于崩斷。他翻身將絕世美女壓在身下,指尖拂過她的發絲,在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啞聲道:“我會負責...”
破曉時分,一縷天光刺入山洞。姬歆瑤倏然睜眼,后腦傳來刀劈般的劇痛。她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陌生男子懷中,對方胸口還留著她指甲抓出的血痕。記憶如碎瓷片扎進腦海,昨夜荒唐的畫面閃回,卻怎么也想不起這男人是誰。
“登徒子!”她掌風凌厲劈向張皓旸咽喉。男子不躲不避,喉結在她指尖下脆弱地滾動,眼中竟帶著近乎虔誠的痛楚:“歆瑤,是我...”
這聲呼喚讓姬歆瑤太陽穴突突直跳。她確信不認識面前之人,可當他睫毛輕顫時,心底某處卻傳來熟悉的刺痛。但是旋即,身體里又有一種力量控制著她,讓她非常迫切的要傷害眼前之人。
她無法取舍,不知如何是好?數息時間之后,只見她的眼瞳中有一抹灰色一閃即逝,旋即就見她的臉色大變,面露極其憤怒之色,她抄起落在地上中的長劍,寒光直指張皓旸的心口:“你毀我清白,定要讓你痛不欲生!”
劍尖刺入皮肉的悶響中,張皓旸嘴角溢出血線。他望著姬歆瑤,眼中充滿痛苦與疑惑,“我一直心心念念尋找之人竟不認識我,真是諷刺!”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抖,最終垂落身側,“若殺我能讓你好受些...”
張皓旸將姬歆瑤中的碧落黃泉之毒給解了,但是此毒還有個特點,就是一旦接觸被稀釋或解除的毒液,就會在四十八個時辰內元氣全無,力氣盡失。哪怕肌膚碰到一點,也會如此。剛才姬歆瑤將碧落黃泉的毒液吐出時,有一部分直接吐到張皓旸的脖頸位置,他雖然有太初神木和九天玄火自不懼這毒,但是他全身無力的狀況卻無法短期緩解。
“你以為我不敢?”姬歆瑤劍鋒下移,突然挑斷他右手筋絡。鮮血噴濺在她雪腮上,溫熱腥甜。奇怪的是,看著男子瞬間慘白的臉色,她握劍的手竟莫名發顫。
這不對勁的遲疑讓她更加暴怒,劍光如銀蛇游走,轉眼間張皓旸四肢經脈盡斷。
“為什么...不反抗?”她喘著粗氣踩住他胸膛,卻在對方眼中看到一片溫柔。那目光太過熟悉,熟悉得讓她心慌。記憶深處有畫面浮動,碧落寒潭前,有人也是這樣凝視她...
突然“轟隆隆”聲音響起,門口位置的一塊巨石緩緩抬起。
“少主!”洞外傳來驚呼。銀月提著染血的彎刀沖進來,看到滿地鮮血時險些握不住武器。她撲過去抓住姬歆瑤執劍的手:“這是張公子啊!您找了整整半年的...”
“胡說!”姬歆瑤左手抓住銀月的脖頸,銀月有些無法呼吸,她左手在身上一番摸索,下一刻,一個玉佩就出現在她的手中。可當銀月舉起那枚魚龍玉佩時,她忽然頭痛欲裂。破碎的畫面如走馬燈閃現:她身中劇毒并且被裂魂針擊中時,張皓旸對她不畏生死的神魂救治;碧落寒潭底離開時的不舍,還有...還有昨夜這人抱著她時,落在她耳畔那聲帶著哭腔的“別怕,有我!”
但是自己確實記不起他是誰?這是為何?她雙手抱頭,痛苦不已!
劍“當啷”落地。姬歆瑤踉蹌后退兩步,看著血泊中的男子,某種尖銳的痛苦突然刺穿心臟。她下意識去摸頸間玉佩,卻發現它正掛在張皓旸脖子上,兩枚玉佩相接處泛著奇異的光暈。
昨晚,她竟然將自己的龍鳳玉佩掛在他的脖頸之上。
“我們...認識?”她聲音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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