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營地前。
金小川取出來兩把椅子,把何安之和鹿遷,安頓在椅子上。
這兩個家伙,腿軟的已經實在是站不起來了。
如此小的膽量,不知道這些年,是通過何種手段,晉升到啟靈境的?
四周,那些修士依然有人在圍著他們看。
好些人的目光中,幸災樂禍的意思,一目了然。
金小川他們這五個人,算是從天空,摔到地上了吧?
當所有人,都清楚了狩獵營是怎么回事的時候,不免都如此去想。
旁邊人群分開,徐萬通來了。
這次的神情,有些落寞。
“小川啊,命令已經改不了了。”
金小川當然清楚,基地最高將軍的命令,豈能是那么容易好改變的?
他強擠出笑容:
“徐前輩,不說這些了,我們覺得,去狩獵營也挺好的,說不定我們的命大,能活著回來呢。”
話音剛落。
在椅子上癱坐的,何安之和鹿遷,就雙雙跪在徐萬通面前,一人抱著徐萬通的一根大長腿,眼淚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們不要去啊,給我們換一個地方吧,我們不想死啊------”
徐萬通沒有說話。
但周圍,那些修士的嘲笑聲,卻是越來越大。
見過慫的,但這么慫的,卻不多見。
薛清澄的傳令兵再次到來。
和他同時到來的,還有天空上,正往下降落的一艘小型飛舟。
飛舟降落。
看上去,只有30多丈長。
徐萬通靠近金小川,低聲叮囑:
“你們小心些,只有活著,才有以后。”
其中含義,不自明。
金小川點頭。
金小川右手夾著何安之,楚胖子夾著鹿遷,雙雙躍上飛舟,默默小師妹緊隨其后。
飛舟上的甲板上,已經坐著將近百人,他們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給金小川的感覺,不像是剛剛去前線的人,反而像是老兵。
轉眼間,飛舟騰空而去。
徐萬通微微搖頭。
自己本來想要做件好事,沒想到,卻是幫了個倒忙。
如果自己不插手,去找沈空城幫助安排,那么按照正常的操作,金小川他們應該會和其他人,一同進入戰場。
可如今呢?
卻是要被強行去送最危險的地方。
他心中祈禱,有朝一日夏老狗回來,最好不清楚這件事。
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基地。
另外一處大院。
一名年輕的啟靈境修士,推開院落大門。
院子里,兩名身穿錦衣的中年,正在石桌前對弈。
青年修士規規矩矩,站在旁邊匯報道:
“將軍,剛才,沈空城提前安排的人,已經被送上了飛舟。”
一名錦衣中年揮揮手,那青年離去。
石桌旁。
一人將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一角三三的位置上,輕聲道:
“呵呵,沈空城這一次,可就睡不著覺了。”
另外一人,手中的棋子,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的想法,未免太多,居然還想借著基地作為跳板,謀得私利,可惜啊,還不懂得這里的規矩。”
“是啊,好像在這里,只有他一個副將一樣?”
“喬將軍,看來,咱們沒有白去找薛清澄,這樣一來,薛清澄以后,也不會給姓沈的好臉色。”
“哈哈,還是你元將軍的情報得力呀,否則,咱們也不會這么快,就抓到沈空城的把柄。”
“呵呵,他怎么知道,這個薛清澄,最痛恨的,就是像他這種,任意給親信謀取私利的行為呢。”
兩人同時瞇著眼,看著對方都笑起來,如同兩只得逞后的老狐貍。
天空上,那小型飛舟,早已不見了蹤影。
飛舟甲板上,沒有房屋。
金小川他們上來后,就直接靠在船舷邊上坐著。
原本就在飛舟上的幾十人很是健談,天南海北,各種粗話,不曾停頓。
見金小川他們上來,只是略略目光掃過,并沒有多交談和詢問的意思。
等飛舟平穩之后,這些人就圍成幾個大小不一的圈子,盤坐下來。
各自取出一壇壇的酒,直接就喝起來。
只有少許的肉干,作為下酒菜。
喝了片刻,離金小川他們最近的幾個人,就朝金小川他們招招手,示意離近些。
金小川、楚胖子和默默小師妹,就湊了過去。
只是何安之和鹿遷,說什么都不愿意動。
獨自靠在船舷,靜靜流淚。
金小川他們加入那個小圈子,交談之下,也就了解了。
原來,這幾十名修士,正是之前,在前線戰斗中,受傷嚴重,回到后方養傷的軍士。
如今傷勢好了,自然要重新返回戰場。
只有那些掉了胳膊,掉了腿,或者修為徹底被廢的人,才不用再次參加戰斗。
金小川也就理解了,為啥這些人,現在表現的如此爽朗,沒有菜也依然大口喝酒。
經常面對死亡的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而那些人,在聽說金小川他們,要前往狩獵營的時候,表現的也頗為吃驚。
“你們沒有騙人,真是去狩獵營的?”
金小川道:
“這還能有假么?這不,我們五個人都在這呢,薛將軍親自下達的命令。”
那些老兵更為詫異:
“薛將軍的命令,不應該呀,就你們這境界,他派你們上去做什么?送死么?”
有人補充道:
“過去,我只聽說過,凡是去狩獵營的,都是狠角色,幾乎沒有低于啟靈境4重5重的,你們這1重的修為,去了之后,豈不是-----”
后面的話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懂。
可正是因為都懂,所以,何安之和鹿遷兩人,本來靠著船舷坐著,已經讓風吹干了眼淚,聽到這里之后,
“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那伙老兵瞅瞅,船舷邊哭著的兩人,紛紛搖頭。
這也太慫了,怕是去了狩獵營,活-->>不過兩天。
飛舟要在天上飛行一天的時間,明日上午才能到達。
聽到狩獵營的各種危險,金小川也想開了。
不就是危險么,好像咱們之前就很安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