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葉玫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那個脾氣,能知道怎么疼人?以前在隊里,就知道拼命訓練執行任務,生活上糙得很。看來結婚真是改變人。不過林醫生,你也得多體諒他,男人嘛,事業為重,尤其是他現在肩上擔子重。”
句句都在暗示她對傅戰北的“了解”和“體諒”,將林晚晚置于一個需要“體諒丈夫”甚至可能“不理解丈夫事業”的位置。
林晚晚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葉玫,目光清冷:“葉參謀對傅團長真是了解。不過,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知道他的脾氣,也知道該怎么和他相處。不勞葉參謀費心了。藥苗的事,謝謝,這個人情我會還。”說完,她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葉玫站在原地,看著她挺直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眼神微冷。
誤會和隔閡,像滾雪球一樣,在沉默和旁人的“好心”辭中,越滾越大。林晚晚開始更少在家提及工作,傅戰北也敏銳地感覺到妻子似乎將自己推遠了些,但他忙于緊張的演練籌備,加上天生不善辭,不知從何問起,如何化解,只能笨拙地試圖通過行動彌補,比如記得買她愛吃的點心,或者提早回家,但兩人之間的那道縫隙,并未因此彌合。
與此同時,研究所的工作也遇到了新的瓶頸。試圖將“清瘟敗毒膏”進行大規模工業化生產時,發現按照林晚晚提供的“替代工藝”制備出的樣品,藥效始終比她在邊境手工制備的批次差了一截。雖然仍在合格線以上,但距離林晚晚預期的“強效”標準還有差距。幾位老專家對此提出了質疑,認為可能是林晚晚最初提供的制備流程有所保留,或者關鍵步驟描述不夠精確。
林晚晚有口難。真正的核心在于靈泉水的催化,這是她無法公開的秘密。她只能一遍遍優化書面流程,調整參數,親自蹲在試驗車間指導,試圖無限逼近那個“秘密”的效果。壓力和挫敗感,讓她更加疲憊。
這天深夜,她又一次在試驗失敗后,獨自留在空蕩蕩的實驗室里,對著反應釜發呆。胃部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輕微的痙攣和惡心感。最近這種不適越來越頻繁,起初她以為是勞累和飲食不規律導致的胃病,自行配了藥調理,卻效果甚微。
她按住胃部,緩過那陣不適,心中驀地掠過一絲極其輕微的、不同尋常的脈動感。很微弱,一閃即逝,讓她以為是錯覺。她并未深想,只以為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