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沒有立刻回答，他雙目微闔，《噬魂魔功》悄然運轉，一縷精純的魂力如同無形的觸須，小心翼翼地向霧氣邊緣探去。

魂力觸及霧氣的剎那，陳永眉頭微微一皺。

不是阻隔，也不是吞噬。

而是一種

粘稠的遲滯感。

仿佛這霧氣本身擁有某種微弱卻無處不在的意志，在緩慢地消磨、同化外來的一切探查力量。

更深處，隱隱傳來無數細碎、混亂的低語，夾雜著痛苦、怨恨與茫然的情緒碎片，但過于稀薄駁雜，無法拼湊出有效信息。

“霧氣有干擾靈識、侵蝕心神的效果。”

陳永睜開眼，得出結論：

“強度不算太高，但持久浸染，對低階超凡者影響很大。看來趙家選擇這里，不是沒有道理。”

他翻手取出兩枚之前在磐石營地購買的“清心符”。

遞給江九一枚：

“貼身放好，能抵擋部分精神侵蝕。跟緊我，別離開三步之外。”

江九連忙接過，鄭重地貼在胸口內襯。

兩人不再猶豫，邁過那道干涸的河床，正式踏入黑霧山的范圍。

一入霧中，感官立刻受到壓制。

視覺范圍壓縮到不足五丈，四周都是翻滾的灰霾，只有腳下崎嶇不平、生著滑膩苔蘚的山石尚能辨認。

聲音仿佛也被吸收，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變得沉悶遙遠。那股混合的怪味更加清晰，帶著陰冷的濕氣，往骨縫里鉆。

陳永將幽影斂息術催動到極致，自身氣息近

乎于無，同時全力展開感知。

江九屏息凝神，巨斧虛握，緊緊跟在陳永側后方，警惕地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