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林栩正低頭收起那張小卡片,聽到敲門聲后整了整心緒,只希望這次來的,是陳靖漢看到的那個仙人跳組合,自己剛才要求都這么具體了。
很快,他把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身上帶著一種和剛才那哥大姐截然不同的氣質。
清純、天然,她大概二十出頭,臉上是化了妝的,可明顯比那些粉底厚得能抹墻的女人們要淡。
睫毛微顫,眼睛圓圓的,女孩看著林栩怔住了,顯然是沒想到林栩會這么年輕,甚至,還很帥!
林栩也愣了半秒,不是因為對方好看,而是,難怪陳靖漢那小子會被迷得七葷八素的,這個在這樣的環境里,確實算得上“清流”了。
林栩抬下巴:“還愣著干嘛?進來啊。”
女孩像被驚到了一般,“哦”了一聲,低著頭走進屋里,燈光下,王小紅開始向林栩主動靠近,她看著林栩,內心有些可惜,這么帥的男人,居然也來這里尋開心,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不過,王小紅還是盡力扮演起了自己的人設,手指捏著衣角,聲音細得像蚊子:“你,你好……”
林栩看她這樣,內心冷笑一聲,小樣,跟我擱這演戲呢?
下一秒,林栩露出了笑容,笑容溫和得像是哥哥在安撫受驚的小孩。
把王小紅看得一愣,覺得有些刺眼,不對啊,這個笑容,是能在這種地方出現的嗎?!
“你不要緊張。”
林栩說話了,聲音也十分溫柔,“第一次做這個嗎?還是說。經驗不多?”
一句話出口,王小紅的肩膀明顯縮了一下,有些心虛,糾了糾衣角,但她很快又想起,這是仙人跳的任務啊!
她等會只要扮演“被欺負的小可憐”,配合叫她的同伙過來,到時候錢就到手了。
一想到這兒,她反倒放松下來幾分。
可是事情很快偏離了她以為的軌跡。
王小紅準備好等男人向她伸出魔爪,林栩卻沒有任何“男人正常會有的舉動”,他沒有碰她,也沒有露出急不可耐的神色,只是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她對面,與她保持著剛剛好的距離。
王小紅:“???”
林栩的聲音不急不緩,帶著一絲關切:“你也是,被迫出來做這份工作的嗎?”
王小紅愣了一下,剛想說什么,林栩就接著說道:“家里經濟不太好吧?農村來的?”
只是一句話,直接戳到了王小紅內心最深的地方,他,他怎么看出來的?
林栩繼續說著:“你知道嗎,我家庭條件也挺糟糕的。”
“家里關系不好,從小就吵架,我讀初中的時候就被趕出來自己生活了,那時候沒錢,為了養我弟弟妹妹,什么活都干。”
林栩開始編起了一個故事,如何照顧弟弟妹妹,如何幫家里干活,一開始,這些話對王小紅來說,就是客套話,頂多有一點點共情,然后就點點頭附和,只是她沒想到,林栩講得太自然,太像真的,語氣里有恰到好處的澀意與忍耐。
像是他真的走過那段苦日子。
王小紅原本只是點頭附和,可聽著聽著,心里那些她辛苦埋下去的東西,慢慢被觸碰到了。
原來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這么倒霉。
而且,這個男人,跟她好像。
林栩看向王小紅:“你呢?可以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聽到這溫柔的聲線,不知為何,王小紅只感覺鼻尖微酸:“我嘛……”
“我家,我家里也不太好。我爸媽偏心,從小就是弟弟是寶,我是隨便養的那種,初中沒讀完我就去廠里上班了……錢不夠花,然后……”
她不敢說“然后做了這個”,但后面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林栩靜靜看著她,眼神溫柔得能融化冰。
下一秒,他緩緩伸出手。
王小紅條件反射般閉上眼,心里一沉,來了,要動手了。
呵呵,果然,男人就是男人,剛剛跟她說那些,恐怕也只是裝模作樣,想以此降低內心的罪惡感,到頭來,該干嘛還是干嘛。
王小紅認命般地閉上眼睛,已經準備好,扯開嗓子喊外面的同伙進來了……
不過,這個帥哥挺帥的,她倒是愿意多“支撐”一會兒。
就在王小紅心緒飛快的時候,這時,一股溫熱的觸感落在她頭頂,是輕輕的、幾乎沒什么重量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