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黑云低垂,白州青少年特訓學校那幾棟灰暗的教學樓,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林栩踩著漆黑的走廊,步伐極輕,空氣里彌漫著一種令人不安的壓抑感,仿佛整座學校都在屏住呼吸。
他摸到了醫務室所在的那棟樓,這里安靜得出奇,窗戶的玻璃被厚厚的鐵皮封著,連一絲燈光都透不出來,林栩走到門口,微微俯身,盯著那扇被鎖得像監牢一樣的鐵門,三道枷鎖,一道比一道重,普通學校的醫務室,怎么會防得像金庫?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拿出一枚金屬細絲,正準備撬開第一道鎖,就在這時,樓道另一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林栩眉頭一動,迅速收起工具,身形一閃,躲進了拐角的陰影里。
腳步聲越來越近,昏暗的燈光下,幾個穿著迷彩服的教官出現了,他們抬著一個人一個被綁得死死的少年,少年的嘴被膠帶封著,身子還在拼命掙扎,發出含糊的嗚咽聲。
林栩心里一震,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蔡曉明!
“老實點!”
其中一個教官咒罵著,用腳踹了蔡曉明的肚子,少年痛得弓起身,卻發不出聲音。
“別踢了,弄出痕跡,被他父母看到怎么辦?繼續綁著就行了,等會兒再上手段!”
另一個教官冷笑著點點頭,隨后看著蔡曉明:“等會兒通上電,你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他們走到醫務室門前,熟練地拿出鑰匙,一邊開鎖一邊罵罵咧咧。
“媽的,這小子跟那新來的不對勁,前幾天是不是看見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是啊,不交代清楚,就給他加大檔,電到他求饒!”
話音落下,最后一道鎖“咔嚓”一聲開了,兩人推開門,抬著蔡曉明走了進去。
林栩趁機貼了上去,眼疾手快地在門即將關上前,一腳撐住門縫,身子側了過去,悄然無聲地滑了進去。
醫務室內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但混雜其中的,還有一股金屬焦糊的氣息,聞到這個味道,林栩的表情難看了起來。
房間里擺著幾張病床,靠墻的位置有一臺大型設備,黑色電纜蜿蜒著延伸出來,連接著一張金屬椅,林栩一眼認出,那是電療儀。
電療儀在正常醫院中是用于神經康復治療的,但眼前這臺儀器上接著粗糙的金屬電極片,檔位刻度被人為改裝到最大,那東西一旦啟動,不是治療,而是酷刑。
“把他綁緊點!”
“綁死了才好!”
兩個教官一邊笑一邊把蔡曉明按在金屬椅上,手腳都用皮帶系死,蔡曉明拼命掙扎,汗水順著額頭滑下,眼神里充滿恐懼。
“你小子是不是跟那新來的亂說了什么?是不是?!”
“前兩天那件事,你是不是偷看到了?!”
教官一邊喊,一邊將電極貼在他脖子上,電療儀發出“滋滋滋”的電流聲,紅燈閃爍著,隨時可能啟動。
就在這時,一只手忽然從他們身后伸出,直接抓住了電療儀的控制桿。
“誰?!”
教官猛地一驚。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林栩的身影已經出現,月光從窗縫里透進來,打在他臉上,那目光冷得像刀。
兩個教官莫名地感覺心里一突,林栩冷冷地說:“玩得挺花啊,回頭我幫你們倆電電?”
“你……你要干嘛?!”
“敢跟教官這么說話!你特么給我跪下!”
一個教官大喝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特別的唬人!
只不過,這招對待其他學生好使,對待林栩,卻是沒什么作用,只見林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像是看垃圾一樣!
這教官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抬手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