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彈了彈煙灰,看著面前這顆碩大的腦袋,嗤笑一聲。
“秦烈,你這骨頭是不是有點軟啊?”
蕭塵走下臺階,來到秦烈面前,伸手拍了拍他那張即使低著頭也能看出腫脹的老臉。
“昨晚那股子要把我碎尸萬段的狠勁兒哪去了?我這還沒找上門呢,你就帶著這幫蝦兵蟹將來投降了?”
“怎么,怕死?”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換做以前,誰敢這么動秦烈的臉,早就被剁成肉泥喂狗了。
但此刻,秦烈連動都不敢動。
他維持著鞠躬的姿勢,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鼻尖滴落在滾燙的水泥地上,瞬間蒸發。
“怕。”秦烈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一個字,“怕得要死。”
“蕭先生是天上的人物,我秦烈就是地里的一條泥鰍。泥鰍想翻天,那是找死。”
他直起腰,那張鼻青臉腫的臉上滿是誠懇,甚至帶著幾分討好。
“昨晚那是被豬油蒙了心,聽信了沈天賜和林天佑那兩個王八蛋的鬼話,不知道那是您這尊大佛。”
“回去之后,我是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悔。這不,一大早就把家底都收拾好了,特意來給您賠罪。”
說著,他朝屠夫使了個眼色。
屠夫趕緊上前,雙手捧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高高舉過頭頂。
“這里面是公司賬上所有的流動資金,還有我名下的房產、地皮,加起來大概有個十億。”
秦烈看著蕭塵,姿態卑微到了塵埃里。
“錢是俗物,入不了您的眼。但這代表我秦烈的一片心意。從今往后,黑鷹幫改名換姓,只要您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秦烈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那個!”
他比了個烏龜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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