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
瀝青路面被烤得發軟,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焦油味。
秦烈推開車門,腳底剛踩實地面,膝蓋處的劇痛便順著神經直沖天靈蓋。他咬著牙,沒哼出聲,借著屠夫的攙扶勉強站直。
身后,幾十名黑衣大漢靜默無聲,整齊列隊。
沒有墨鏡,沒有紋身外露,甚至連那一身平日里令人聞風喪膽的戾氣都收斂得干干凈凈。
“幫我看看,領帶歪沒歪?”秦烈側過頭,問了一句。
屠夫愣了一下,趕緊搖頭:“沒,正著呢,老大。”
秦烈點點頭,深呼吸兩次,強行壓下胸腔里那顆狂跳的心臟。他整理了一下袖口,雙手交疊在身前,一步一挪地朝唐安大廈的正門走去。
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不是腿疼,是怕。
大廈門口的旋轉玻璃門緩緩轉動。
那個穿著幾十塊錢地攤貨西裝、嘴里叼著半根沒點燃的香煙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蕭塵。
看到這張臉的瞬間,秦烈感覺血液都凝固了。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回昨晚夜色酒吧的畫面——那根貫穿光頭肩膀的軍刺,那滿地打滾哀嚎的精銳,還有那個跪在地上把自己手臂砸斷的泰國拳王。
這是個殺神。
是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秦烈感覺喉嚨發干,雙腿發軟,要不是拄著那根文明棍,早就癱在地上了。
“站住!”
一聲厲喝打破了沉寂。
保安小李帶著一隊安保人員沖了出來,手里攥著橡膠棍,緊張得手都在抖,卻還是死死擋在臺階下。
“你們想干什么!這里是唐安集團,再往前一步我們就報警了!”
小李雖然怕,但職責所在,唐總就在身后,他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