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邁巴赫w12霸道地橫在早點鋪門口，半條街的非機動車道都被堵死了。

路過的上班族一邊繞行，一邊指指點點。

在這片充滿油煙味和叫賣聲的老城區，這輛價值千萬的豪車就像外星飛船一樣扎眼。

唐冰雨推開車門，高跟鞋踩在有些油膩的水泥地上。

她摘下墨鏡，環顧四周，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空氣里全是劣質食用油和陳年老醋混合的味道，嗆得她想打噴嚏。

蕭塵把最后一口油條塞進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另一只手拎著那兩袋早餐，晃晃悠悠地迎了上去。

“唐總，您這出場費挺高啊。”

蕭塵把那個印著“笑口常開”紅色劣質字樣的塑料袋遞過去，袋子還在往下滴著熱氣騰騰的水珠。

“喏，趁熱。”

唐冰雨低頭看了一眼。

透明塑料袋里裝著兩杯豆漿，還有幾根炸得金黃酥脆的油條，以及兩個拳頭大的醬肉包。

油漬順著袋子邊緣滲出來，看起來臟兮兮的。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雙手抱在胸前，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我不吃這種全是地溝油和反式脂肪酸的垃圾。”

“這怎么能叫垃圾？”

蕭塵也不惱，直接從袋子里掏出一根油條，咬了一大口，咔嚓一聲脆響。

“這是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是喚醒城市靈魂的鑰匙。再說了，我排了十分鐘隊才買到的，五塊錢呢。”

他把剩下的袋子往前送了送，幾乎要懟到唐冰雨那件純手工定制的真絲襯衫上。

“唐總，賞個臉？這可是您那個‘金龍婿’的一片孝心。”

提到“金龍婿”三個字，唐冰雨的太陽穴就突突直跳。

早上被唐正天念叨了一小時的恐懼感再次襲來。

她看著蕭塵那副欠揍的模樣，恨不得把手里的墨鏡甩他臉上。

但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在兩人之間卻異常清晰。

唐冰雨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那是生理性的尷尬。

昨晚被許昂那事折騰得沒胃口，今早又被老頭子氣得沒吃早飯，現在早已是饑腸轆轆。

那股混雜著油香和豆香的味道，像是有鉤子一樣往她鼻子里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