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這是一種會傳染的病毒。

通過電話線，通過兒子的慘狀，此刻傳染到了林建義身上。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惹到了一個惹不起的存在。

那個蕭塵，究竟是何方神圣？

“老林，怎么樣？秦烈怎么說？”張蘭焦急地湊過來問，“他肯幫忙嗎？”

林建義沒有回答。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變得粗重。

羞辱。

前所未有的羞辱。

兒子被人廢了，自己被人像訓孫子一樣訓了一頓，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更可笑的是，他還不敢報復。

甚至連查都不敢查。

因為連秦烈都跑了。

“啊——！”

林建義突然爆發出一聲壓抑的怒吼。

啪！

他猛地揚起手，將那部價值不菲的定制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屏幕瞬間炸裂。

碎片四濺。

就像林家今晚丟掉的臉面，碎了一地，怎么拼都拼不回來了。

“混賬東西！”

林建義指著病床上的林天佑，手指都在哆嗦，“你到底給我惹了個什么怪物回來！”

病房里一片死寂。

只有那摔碎的手機，屏幕還在頑強地亮著，上面映出林建義那張扭曲、憤怒，卻又透著深深無力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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