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跳,手中刀幾乎脫手。
雙煞的動作也頓住了。
左煞的刀尖偏了三寸,未能刺入我肩頭。右煞的鏈條松了一瞬,我趁機猛吸一口氣,一腳踹在他小腹。他后退半步,鏈條脫落。
我退至五步之外。
刀尖點地。
他們緩緩轉身,重新面對我。臉上無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在“看”我——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種更深的東西在感知。
左煞將刀扛上肩頭。
右煞一圈圈解開鏈條。
然后,他們同時邁出一步。
不是齊沖,而是錯開半拍。左煞先行,右煞隨后,步伐依舊整齊,節奏卻已改變。這是一種全新的打法,不再完全同步,而是制造時間差,逼我判斷失誤。
我握緊刀。
麒麟血越來越燙。
胸口仿佛燃著一團火。
我知道這場戰斗不會結束。他們是沖我來的,也是沖“門”來的。我是守門人,他們便是開門的鑰匙。只要我還站著,他們就不會停。
左煞抬刀。
右煞甩鏈。
刀光與鏈條同時襲來。
我舉刀迎上。
刀刃相撞,火星四濺。
這一次,我沒有后退。
雙腳釘在原地,手臂發力,硬生生將左煞的刀壓下。可右煞的鏈條已繞至背后,貼著冰面滑行,直撲我后膝。
我側身欲閃。
卻發現左煞的嘴角又動了一下。
不是笑。
是無聲地念了一個字。
“等。”
鏈條在離我膝蓋尚有半尺時,突然炸開一節。碎鏈飛射,其中一塊擦過小腿,劃出一道血口。鮮血滴落,滲入積雪。
我單膝跪地,隨即撐起。
他們沒有停手。
左煞揮刀橫斬,右煞收鏈再甩,目標仍是脖頸。
我低頭翻滾,刀鋒擦過頭頂。起身時甩出袖中鐵片,直擊右煞手腕。他抬手擋住,鐵片彈飛。
我抓住空檔,沖向左煞。
刀對刀,近身搏殺。
他每一招都與我相同,卻總快半步。我終于明白——他并非模仿我此刻的動作,而是用我過去的戰斗記憶預判未來。
他是另一個我。
被改造過的,失去神志的,只為殺戮而存在的我。
我猛然收刀后撤。
他們沒有追。
站在原地,靜靜望著我。
血月光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一直延伸到冰洞入口。影子里似乎有什么在動,像是無數細小的手,在彼此拉扯。
我摸了摸胸口。
玉牌還在。
麒麟血仍在跳動。
刀仍在手中。
我不能倒。
也不能逃。
他們動了。
左煞抬刀,右煞甩鏈。
刀光與鏈條再次襲來。
我舉刀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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