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指向我的胸口。“你體內的血,不是為了守住什么。是為了打開。每一滴,都在喚醒‘門’里的東西。”
我不信。
可麒麟血突然變得更燙,像是回應他的話。我按住胸口,能感覺到心跳變快,血液流動加速。這不是恐懼,是某種共鳴。
他笑了。
然后他抬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
所有活著的死士同時沖上來。
我拔刀迎戰。
刀光交錯,我砍斷一人手臂,他飛出去的過程中炸開,碎片四散。一塊碎片擦過我臉頰,留下一道血痕。我沒管。側身避開第二人的攻擊,反手一刀刺進他腹部。
他又炸。
煙霧越來越濃。我看不清周圍。只能靠聽覺和地面震動判斷位置。一個死士從背后襲來,我蹲下躲過,順手割斷他腳筋。他摔倒,我補刀。
還有一個從左邊撲來,我抬腿踢開,刀鋒橫掃,削掉他半邊腦袋。
最后一個沖到我面前,我正要動手,卻發現他動作遲緩。我抓住機會,一刀劈開他胸膛。
他炸了。
最后一片青銅碎片飛出來,嵌進我腳邊的冰面。
我走過去,拔出來。
是一塊玉牌,斷口整齊,像是被人刻意掰開的。上面刻著四個字:雙生同滅。
我認得這個紋路。和族老給張雪刃的那塊玉玨材質一樣,但圖案相反。這塊是“開門系”的遺物,屬于張懷禮那一脈。
我把它收進懷里。
抬頭再看,為首的死士還站著。
他看著我,眼神沒變。然后他慢慢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臉。手指摳進太陽穴,用力一扯。
皮掉了。
不是整張臉脫落,而是右半邊臉的皮膚被撕了下來,露出下面青銅色的肌肉和金屬骨架。他的右臉本來就是假的。這具身體是容器,是用尸體拼起來的傀儡。
他低聲說:“你以為你在阻止我?你只是在完成儀式。”
我沒說話。
他說:“七個環節,七道封印,七次獻祭。你每殺一個,就越接近終點。你現在拿著半塊玉牌,她拿著另一半。等到雙刃合一時,門就開了。”
我握緊刀。
他說:“你逃不掉的。你的血,注定要流在門下。”
風忽然停了。
血月的光變得刺眼。
我看到他身后,青銅門的縫隙正在擴大。一絲黑氣從里面溢出來,纏上他的腳踝。
他低頭看了一眼,笑了。
然后他說:“我不是來殺你的。”
“我是來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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