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親當年用匕首刺穿她肩膀,就是為了封住這個印記。
可現在,它回來了。
血光順著紋路蔓延,一直延伸到她的手臂。她拔出匕首,左煞的身體當場塌下去一半,像是被抽走了支撐的骨架。她站在那里,喘著氣,肩上的族紋還在發燙。
右煞終于明白了什么。
他不再攻擊她,而是轉向我,舉起鎖鏈就要砸下來。她立刻回身,擋在我前面,雙匕交叉架住鏈子。這一次,她的動作慢了半拍。
我知道她撐不了多久。
但已經夠了。
她回頭看我,嘴角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么。最后什么也沒說,只是把手伸進懷里,掏出一根鋼針,插進自己脖頸側面。血頓時從針眼處涌出來,順著她手臂流到匕首上。她的身影猛地一清,像是被重新點亮。
她沖了上去。
這一次她不再防守,全是進攻。每一刀都奔著要害去,逼得右煞連連后退。最后她一個突進,匕首從下方挑起,直刺其咽喉。右煞仰頭想躲,但她早算好了角度,刀尖劃破皮膚,深入半寸。
他停住了。
她站在他面前,呼吸急促,肩上的族紋忽明忽暗。
然后,她的身體開始變淡。
血霧一點點散開,她的身影像風吹過的煙,慢慢模糊。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看懂了。她在告訴我,這不是結束。
她消失了。
雙煞還站著,但已經不動了。左煞胸口插著匕首,右煞咽喉帶傷,兩人都僵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樣。陣圖上的光也暗了下來,“雙生同滅”四個字不再閃爍。
我松開刀柄,單膝跪地。
左手撐住地面,右手還在流血。剛才那一陣施術耗得太多,眼前有點發黑。但我沒倒。我抬頭看向他們,發現左煞的眼睛正在變化。那顆金色的瞳孔慢慢轉成黑色,里面閃過一絲極短的畫面——一個女人抱著孩子站在火堆前,手里拿著兩把匕首,一刀刺進孩子的肩膀。
那是張雪刃的母親。
畫面一閃而過。
左煞的身體晃了晃,終于倒下。右煞緊跟著跪地,鎖鏈脫手,重重砸在石板上。他們的尸體沒有化作粉末,也沒有baozha,就那么靜靜地躺在陣圖邊緣。
我慢慢站起來。
左肩的麻木感還在,但能動了。我走到陣圖中央,低頭看腳下。剛才血滴落的地方,石板裂開一道縫,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泛著微光。我蹲下伸手去摸,指尖觸到一片冰冷的金屬。
還沒拿出來。
背后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像是鈴鐺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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