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碰了下刀柄。
指尖剛觸到金屬,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幅畫面——一個穿長袍的男人跪在雪地里,手里捧著一塊玉牌,抬頭看著遠處的山門。他的臉模糊不清,但聲音很清晰。
“鑰匙不能交給守門人。”
畫面一閃而逝。
我收回手,心跳加快。這不是幻覺,是血脈記憶。剛才那一幕,是三十年前發生的事。那個男人,可能就是張遠山。
張念又咳了一聲。
這次他睜開了眼睛。
瞳孔是灰白色的,沒有焦點,像是看不見東西。他張了張嘴,聲音很輕:“……誰?”
我沒回答,只盯著他的臉。他的眼皮在抖,眼球緩慢轉動,幾秒后,瞳孔收縮,看清了我。
“你……是誰?”他又問。
“張起靈。”我說。
他喉嚨動了動,似乎想坐起來,但試了兩次都沒成功。我按住他肩膀:“別動,你還沒恢復。”
他喘了口氣,忽然抬起手,摸向脖子上的玉牌。手指碰到那塊裂痕,停住了。然后他看向我,眼神變了。
“你是……守門人?”
我沒否認。
他閉了會兒眼,再睜開時,聲音穩了些:“他們讓我回來的。說只有你能帶我出去。”
“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名字。”他說,“穿灰袍的人,給了我這塊玉牌,說只要靠近祖墳,就會有人來接應。我還以為……會是個老人。”
我沒說話。
他知道的不多,但已經足夠。灰袍人故意把他送進來,就是為了引我出現。他們知道我會救純血后代,也知道我會對地圖感興趣。這一切都是局。
但為什么是張念?
他不是普通的支派后人。他的玉牌能和尸煞共鳴,能承受麒麟血壓制反噬,這種體質百年難遇。除非……他不只是后人。
他是鑰匙。
我正想著,張念突然抬手抓住我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等等。”他說,“我記起來了。父親留下的信里,最后一句是‘若見黑刀浮水,速毀祭壇’。”
我猛地抬頭。
祭壇中央的黑金古刀,不知何時停止了震動。刀身上的符文,正在一點點變亮。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