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的身形開始變淡,如同即將散去的煙。“慎用雙刃,否則……萬劫不復。”
話音落下,他與那柄“守”刃一同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只剩下墻壁上幽青的石片,映照出我孤零零的身影。
我站在原地,信息量太大,幾乎讓人窒息。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門外,密集而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金屬鏈條摩擦的細碎聲響已經清晰可聞,至少有十幾人正在逼近。
我迅速退至墻角,背靠冰冷巖石,施展縮骨功,身體蜷縮,幾乎與地面陰影融為一體。黑金古刀收回鞘中,右手卻始終虛按在刀柄上。
門外,腳步聲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他們知道我在里面,并且不打算給我任何機會。
石門上的八卦紋路再次泛起紅光,明滅不定,如同某種死亡的倒計時。我清楚,強行破門只會觸發更可怕的禁制,或許是塌陷,或許是釋放出更恐怖的東西。
我摸了摸胸口,那里藏著一角從結構圖上撕下的殘片,標注著通風口的位置。那是最后的退路,但現在還不能走。
有些謎團必須解開。
張懷禮究竟收集了多少雙刃的部件?他是否已經找到了承載“開門”命運的容器?張遠山死前提到的灰袍人持有的族紋玉牌,現在又在何處?
沒有答案。
門外的寂靜被打破。
一種緩慢、沉重、極有規律的腳步聲,從隊伍后方傳來。每一步的間隔都精確得可怕,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正穩步走向石門。
我知道,正主來了。
當他走到門前,對峙就將結束。
要么我殺出去,要么他闖進來。
我緩緩站直身體,拍掉衣角的灰塵。左手用力按住左肩傷口,暫時壓住血流。右手五指收緊,牢牢握住黑金古刀的刀柄,目光死死盯住那扇隔絕了生死的石門。
門上的紅光,驟然穩定下來,不再閃爍。
如同睜開的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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