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史揉搓著大腿,倒吸著涼氣。
見在那里喋喋不休的余令,他頭皮發麻,他覺得麻煩大了。
當初為了公平,南北學子單獨設榜錄取。
不光南北,就連東西兩邊的考生卷子難度都不同。
尤其是長安這地方,因為兵源地問題,他們軍戶多,學子本來就少。
朝廷這么安排主要就是為了公平。
主要就是為了消除南北的對立,東西的對立。
所以,在朝廷里一直有一句話“南方賦重,北方役重”。
直白來說就是南方出錢,北方出人。
戚家軍要軍餉的人被殺,表面是張居正死后的黨派之爭。
其根源還是南軍和北軍之間的矛盾。
如今倒好,這小子開口就是看不起長安府人,開口就是地域對立。
還剛好在這個時候,還是這么大的一個屎盆子。
“我沒罵人~~~”
望著揉著大腿的御史,余令嗓門更大了,怒吼道:
“我是進宮來學禮的,明日見萬歲爺,走路走的好好的,我難道會去招惹你,一次招惹你們五個?我腦子有病啊!”
文人相輕!
這說的不單單是指文人之間互相輕視,誰也看不起誰。
更蘊含著人性,看你倒霉,我面露不忍,私下里暗自開心。
有人愿意拱火,看你倒霉。
張御史知道不能再讓余令喊下去了。
再喊下去,那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根本講不清了。
“小子閉嘴!”
“你以圣人名義,列祖列宗的名義發誓,我走的好好的,是不是你們五個故意來堵著我路的,是還是不是!”
余令怒吼道:“你發誓!”
對付讀書人就該拿出對待流氓的架勢來,你要比他更流氓。
只要你比他更流氓,他就開始跟你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