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
茹讓走了,梨園班子的敲敲打打聲又開始了。
朱縣令其實不喜歡聽曲,可現在他不得不聽曲。
望著茹讓離開,朱縣令滿臉的苦笑。
算計來,算計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侄兒反倒是成了破局之法。
當初自己想讓孩子收買孩子竟然歪打正著了。
果然啊,孩子和孩子之間才是不記仇,大人嘴上說算了,心里能記一輩子。
“叔父!”
朱縣令被突然折返的茹讓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道:“做啥?”
“余令托我問您,他的字一事!”
朱縣令愣住了,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突然明白余令的性子是什么樣子了。
“好孩子,這是一個好孩子,不錯,是一個講恩情的好孩子.....”
聽到茹讓的話朱縣令戲曲都不聽了。
他要去幫忙給余令想一個寓意深刻的字.
這個事情朱縣令很重視,他要給余令一個美且有寓意的“字”。
原本他都絕了這份心思的。
因為余令背后的人他都猜不出來是誰。
能讓東廠的人親自去說情,能讓三品武官在一日之內改軍令……
那宮里的這人莫不是萬歲爺身邊的親近人吧!
他余令有這樣的背景,又怎么輪得到自己來起字。
如今……
如今余令主動提起,那就是把自己當作了長輩,當作了師長,當作了一個可親近的人。
那自己……
此刻真是絕境逢生啊!
朱縣令感受到脖子上的繩套在松動了。
朱縣令忙了起來。
如意和小肥等人已經忙了快一天了,兩個人拿著地圖,按照著地圖上那粗粗的毛筆畫線開始挖界碑的坑。
坑挖好,做苦力的劉玖就把界碑放下。
然后和他的那個小媳婦一起填土,再朝著下一個坑走去。
界碑埋好一個,跟在屁股后大黑就翹起腿尿一泡。
悶悶咬著草根,牽著pp的手走在了所有人的后面,瞪著大眼睛,時不時的望著總是發出鈴鐺聲的大雁塔。
四個人在大寒冷的天忙的滿頭大汗。
在他們的不遠處,有一群身姿富態,身穿錦衣的員外正背著手打量著。
大雁塔的這塊地是公認的好地。
因為緊挨著水渠,哪怕長安干的再厲害,附近的這大塊麥卻是年年豐收,是公認的風水寶地。
如今……
如今不知道這里的余家是什么背景,能讓住了快三代人的周家搬家了。
人家搬家可不是不情不愿,而是喜氣洋洋的。
眾人送行的時候周家說了,說新來的這余家背景很深,上頭有人,不要去招惹余家,不要給族人招禍患。
到現在,這群人也沒有看到余家正主是誰。
就看到一個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的半大小子跑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