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北宋“改革顯眼包”的硬核人生
    第一章出身:江西老表里的“非主流”少年
    要聊王安石,得先從他的“出廠設置”說起。北宋真宗天禧五年(1021年),江西臨川一戶官宦人家添了個男娃,爹王益是個小官,走的是“讀萬卷書、管幾里地”的傳統路線,媽吳氏是大家閨秀,按說這孩子該養得眉清目秀、溫文爾雅——畢竟宋朝文人講究“峨冠博帶、吐氣如蘭”,連走路都得帶點飄。
    可王安石偏不。打小就透著股“反精致”的勁兒:別的小孩穿綾羅綢緞,他能把粗布衣裳穿成“丐幫限定款”;別的公子哥練書法要焚香凈手,他抱著書能在柴房蹲一下午,臉上沾著灰也渾然不覺。最絕的是吃飯,他媽特意給他做了他愛吃的鹿肉,轉頭一看,這孩子盯著書,手里抓著饅頭蘸著墨汁往嘴里送,還咂嘴說“今天醬味兒挺濃”——后來這事傳出去,成了臨川文壇的“名場面”,有人說他“書癡”,有人暗戳戳笑他“憨”,王安石倒不在乎:“墨汁沒毒,還能省點醬油錢,挺好。”
    不過別以為他是個只會啃書的“書呆子”。少年王安石跟著爹走南闖北,從江西到四川,從江蘇到廣東,見過農民抗旱時跪田埂哭,見過小吏被地主欺負得不敢吭聲,見過商船在河里翻了沒人救——這些事兒沒變成他筆下的“風花雪月”,反倒成了他心里的“問題清單”。有次路過一個旱災的村子,他跟爹說:“官府要是能提前存點糧食,老百姓就不用逃荒了。”他爹摸著他的頭嘆氣:“你這孩子,想的比當官的還多。”
    后來他考科舉,更是把“實誠”刻進了dna。北宋科舉講究“策論”,就是讓考生寫篇文章談治國,別人都往“陛下圣明、天下太平”上湊,王安石倒好,直接寫“現在的制度像件破衣服,縫縫補補沒用,得拆了重織”。考官看了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小子敢說大實話,喜的是寫得真有道理。本來他能中狀元,結果最后一道題里,他寫了句“孺子其朋”——這話是周公對成王說的,意思是“你要和大臣做朋友”,可真宗剛去世沒多久,仁宗剛繼位,考官怕皇上覺得“這小子教皇帝怎么當差,太狂”,就把他改成了第四名。
    放榜那天,有人替他可惜,王安石卻撓撓頭:“中第幾不重要,能當官辦事就行。”——你看,從少年時起,這哥們就沒把“虛名”當回事,滿腦子都是“搞事情”。
    第二章地方官:北宋“卷王”的基層歷練
    中了進士后,王安石被派到揚州當“簽書淮南節度判官廳公事”——聽著名字挺長,其實就是個給知府打雜的小官。按宋朝規矩,像他這樣的“館閣儲備人才”,干幾年基層就能調回京城,坐辦公室、混資歷,將來前途無量。可王安石偏不,別人上班摸魚喝茶,他天天往鄉下跑。
    揚州郊區有片稻田,一到雨季就淹,農民年年哭。王安石蹲在田埂上看了三天,畫了張水利圖,找知府說:“咱們修個堤,再挖幾條渠,既能排澇又能灌溉。”知府覺得“這小官事真多”,但架不住王安石天天催,還自告奮勇帶頭干——夏天太陽曬,他光著膀子跟農民一起扛石頭,皮膚曬脫了層皮,衣服上全是泥,下屬勸他“大人注意形象”,他說:“形象能當飯吃?農民能豐收才重要。”
    后來他又被調到鄞縣(現在的寧波)當知縣,這地兒靠海,有鹽有魚,可老百姓還是窮。王安石一調研,發現問題出在“青黃不接”:春天農民沒糧種,只能跟地主借高利貸,利息能翻好幾倍,秋天收了糧全還了債,還是窮。他一拍大腿:“官府有糧倉啊!春天把糧食借給農民,秋天讓他們還點利息就行,比地主便宜多了。”
    這就是后來“青苗法”的雛形。可推行的時候難了:老農民不信“官府會好心借錢”,以為是新的攤派;地主恨他斷了財路,到處說他“不安好心”。王安石不著急,挨家挨戶去說,還找了幾個膽大的農民先試,秋天這幾戶不僅還了糧,還剩了不少。老百姓一看“真靠譜”,都來借糧,那年鄞縣的收成翻了一倍——有人問他“你不怕得罪地主嗎”,王安石說:“我當官是為了老百姓,又不是為了地主點贊。”
    在地方待了十六年,從揚州到鄞縣,從舒州到常州,王安石干的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修水利、辦學校、整吏治,別人勸他“別這么卷,京城才是好地方”,他卻寫了首詩:“莫畏浮云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不是他不想去京城,是他覺得“沒把基層的事兒搞明白,去了京城也干不好”。
    直到嘉佑三年(1058年),他被調回京城當“度支判官”,負責管國家財政。別人以為他終于要“開竅”混官場了,結果他一上來就給仁宗皇帝寫了篇《上仁宗皇帝事書》,足足一萬多字,把宋朝的問題罵了個遍:“軍隊戰斗力差,是因為將領沒本事;財政沒錢,是因為制度太浪費;老百姓窮,是因為稅太多、地主太狠。”最后還說“要改,就得從頭到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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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宗看了,嘆了口氣,把奏疏放一邊——不是覺得他說得不對,是覺得“這事兒太大,我老了,折騰不動了”。王安石也不氣餒,該上班上班,該調研調研,只是偶爾會跟朋友吐槽:“想干點實事,咋就這么難呢?”
    第三章君臣遇合:宋神宗的“改革搭子”上線
    仁宗沒接王安石的茬,可有人把他記在了心里——這人就是后來的宋神宗趙頊。
    神宗當太子的時候,就聽說有個叫王安石的官員“特別能干事”,還偷偷讀了他寫的《事書》,越讀越激動:“這才是我要找的人!”繼位的時候,神宗才二十歲,滿腦子都是“要讓宋朝變強”——畢竟那時候宋朝天天被遼和西夏欺負,每年要送錢送布,連皇帝都覺得“憋屈”。
    剛繼位沒幾天,神宗就把王安石叫到宮里,倆人關起門來聊了一整天。神宗問他:“現在國家這么多問題,先從哪兒改起啊?”王安石沒繞彎子:“先改財政!沒錢啥也干不了。”神宗又問:“會不會有人反對?”王安石一拍桌子:“想干大事,還怕人反對?唐太宗當年搞貞觀之治,還不是頂住了一堆壓力?”
    這話說到神宗心坎里了。要知道,宋朝的大臣們大多喜歡“和稀泥”,比如司馬光,就總說“祖宗之法不能變”,神宗早就聽煩了。王安石這種“硬核改革派”,簡直是他的“理想搭子”。沒過多久,神宗就提拔王安石當“參知政事”(副宰相),還專門設了個“制置三司條例司”——相當于現在的“改革領導小組辦公室”,讓王安石牽頭搞改革。
    消息一出來,朝堂炸了鍋。老臣韓琦說:“王安石這小子太激進,會把國家搞亂!”富弼更直接:“我要是再當官,就跟他沒完!”連王安石的好朋友司馬光,也寫了封信勸他:“老安啊,改革悠著點,別太急。”
    王安石回了封信,就是著名的《答司馬諫議書》,里面說:“咱們倆政見不同,不是因為你錯我對,是因為你想守舊,我想革新。現在國家都快沒錢了,再不改,等著被欺負嗎?”——這封信寫得又硬氣又有理,司馬光看了,嘆了口氣,知道倆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其實王安石也不是沒顧慮。有天晚上,他跟老婆吳氏聊天,吳氏說:“你現在成了眾矢之的,晚上出門都得小心。”王安石摸了摸胡子:“我不怕,只要皇上信我,我就敢干。”吳氏又問:“要是皇上也不信你了呢?”王安石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我就回家種地,至少我盡力了。”
    你看,這時候的王安石,像個即將上場的“戰士”,手里拿著“改革”的武器,身后有神宗的支持,面前是滿朝的反對者——他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但他還是想試試。
    第四章變法:北宋“經濟達人”的操作與翻車
    王安石的變法,核心就倆字:“搞錢”——但不是搶老百姓的錢,是把藏在地主、富商手里的錢,變成國家的錢,同時讓老百姓過得好點。他搞了一整套“組合拳”,咱們挑幾個有意思的說說。
    第一個是“青苗法”,就是他在鄞縣玩過的“官府借糧”升級版。每年春天,官府把糧倉里的糧食或現錢借給農民,秋天農民按20%的利息還回來——這利率比地主的50%甚至100%低多了,農民能少受剝削,國家還能賺點錢,本來是雙贏的事。
    可一到地方推行,就變味了。有些地方官為了“沖業績”,不管農民要不要,硬逼著借,還把利息偷偷提到30%;有的官把糧食換成陳糧,借給農民的時候是好的,收回來的時候全是壞的。老百姓怨聲載道,王安石一開始不信,派了人去查,結果查的人要么被地方官收買,要么怕得罪人,回來都說“挺好的”。直到有個老百姓千里迢迢跑到京城,跪在宮門口告狀,王安石才知道“底下人把經念歪了”。
    他氣得-->>拍桌子,要嚴懲那些貪官,可神宗說:“現在反對的人太多,要是再抓人,朝堂就亂了。”王安石沒辦法,只能改章程,加了一堆“監管條款”,可地方官還是陽奉陰違——這就像現在搞“互聯網監管”,政策再好,底下人想鉆空子,還是能鉆。
    第二個是“免役法”,原來宋朝老百姓除了交稅,還得“服徭役”,比如修橋、鋪路、當差,耽誤種地。王安石說:“不想服徭役的,交筆‘免役錢’,官府用這錢雇人干活,想服徭役的也能領工資。”這主意本來挺好,尤其是對農民來說,能安心種地了。
    可問題又出在“錢”上。地方官把“免役錢”定得太高,連窮人都得交,還額外加了“免役寬剩錢”,說是“留著備用”,其實全進了自己腰包。有個叫韓維的官員跟王安石說:“我老家那邊,有農民交不起免役錢,只能賣房子賣地。”王安石不信,親自去韓維老家調研,一看真的——有個老農拉著他的手哭:“大人,我不是不想交錢,是交了錢就沒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