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路飛、羅和索隆三人帶入秘境后,沈青看著眼前這三個風格迥異卻同樣麻煩的家伙,揉了揉眉心。
路飛是橡膠腦子的跳脫,羅是心思縝密的麻煩,索隆是路癡加劍癡的麻煩,湊在一起,簡直是麻煩的立方。她得看緊點,尤其是路飛。
刻畫陣法的過程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或許是因為有過一次經驗,沈青的手法更加純熟,對三人體質的特性也把握得更精準。饒是如此,同時為三個頂尖強者刻畫涉及靈魂本源的保命陣法,依舊耗費了她巨大的心神。每一天只能進行幾個時辰的精細操作,隨后就必須停下來打坐恢復。
而每天刻畫結束后,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靈泉淬體。
沈青特意選擇了秘境深處能量最狂暴、但也效果最強的一口“龍血靈泉”。泉水呈淡金色,散發著灼熱的氣息,尋常人靠近都會覺得皮膚刺痛。
“脫了上衣,進去。”沈青簡意賅,指著那口不斷冒著氣泡的泉眼。
路飛嘻嘻哈哈,三兩下就把標志性的紅色馬甲和襯衫扯掉,露出精瘦卻充滿彈性的橡膠上身,噗通一聲就跳了進去,濺起大片水花。“哇!好燙!但是好舒服!”他剛開始還大呼小叫,但很快就被泉水中蘊含的霸道能量沖擊得齜牙咧嘴,橡膠身體都微微泛紅。
羅面無表情,但動作利落地解開了黑色羽毛大衣和里面襯衫的扣子,露出線條流暢、白皙卻布滿了各種實驗疤痕和巨大笑臉紋身的胸膛。他穩步走入泉中,選了個離路飛稍遠的位置坐下,泉水沒及胸口時,他悶哼一聲,金色瞳孔微微收縮,顯然也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但他咬緊牙關,默默運轉霸氣抵抗。
索隆則直接扯掉了腹卷和綠色肚兜,古銅色的強壯上身肌肉賁張,傷痕累累。他低吼一聲,踏入泉中,盤膝坐下,三把刀放在觸手可及的岸邊。炙熱的泉水包裹住他,他額頭青筋暴起,卻硬是一聲不吭,只是握緊了拳頭,全身肌肉緊繃如鐵。
看著三人在泉水中強忍痛苦的模樣,沈青站在岸邊,雙手抱胸,故意用帶著一絲挑釁和嫌棄的語氣說道:“你們三個,可是我們這群人里體質最特殊、也最容易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挨最毒的打的三個人!路飛你橡膠腦子容易過熱,羅你的手術果實會導致體力是短板,索隆你迷路起來誰都找不到!而且你經常硬抗傷害、這次淬體,是給你們加練!誰要是先受不了跑出來……”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誰就是世界上最弱的男人!”
路飛索隆特拉羅“我!不是!最弱!的男人!”
沈青說完,看到明顯受到刺激的三個人,不等三人反應,她手腕一翻,取出一個玉瓶,拔開塞子,將里面小半瓶濃縮的、如同熔融黃金般的“靈髓精華”,毫不猶豫地倒進了泉眼中!
“轟——!”
原本就沸騰的泉水仿佛被投入了燒紅的烙鐵,瞬間炸開!淡金色的泉水顏色驟然加深,變成了璀璨的金紅色!恐怖的能量如同海嘯般爆發開來,水溫飆升,空氣中彌漫著灼熱的氣浪!
“呃啊啊——!”
“哼!”
“唔……!”
三人同時發出痛苦的悶哼!路飛的橡膠身體劇烈膨脹又收縮,皮膚表面甚至出現了細微的龜裂!羅感覺自己的內臟仿佛都在被灼燒,靈魂都在顫抖,背后的笑臉紋身都扭曲了!索隆更是雙目赤紅,渾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仿佛有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在穿刺他的骨骼和經脈!
這痛苦,遠比之前為喬巴他們淬體時猛烈十倍!簡直是地獄般的折磨!
“都給!我!忍!住!”沈青的聲音透過翻騰的水汽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不到極限,怎么突破?想想你們要面對的敵人!這點苦都吃不了,怎么當海賊王?怎么報仇?怎么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泡滿十五天!少一天都不行!”
她的呵斥如同鞭子,抽打在三人近乎崩潰的神經上。路飛猛地仰頭大吼,橡膠果實能力被動激發,身體瘋狂扭動卻死死釘在原地;羅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滲出瞬間被泉水凈化,他瘋狂催動手術果實的能力試圖解析和適應這狂暴能量;索隆低吼著,周身爆發出強烈的武裝色霸氣,黑紅色的電弧在體表跳躍,與泉水能量瘋狂對抗!
看著三人雖然在極致痛苦中掙扎,卻沒有一人退縮,沈青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她轉身,身影一閃,離開了泉邊,將這片“煉獄”留給了他們。
沈青回到了那座屬于她的、擺滿書桌的小屋,打算整理一下思緒,也為接下來的計劃做些推演。然而,一進門,她就愣了一下。
書桌上原本散亂的各種紙張、筆記、草圖,此刻都被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地碼放好了。硯臺里的墨是新研的,毛筆也洗得干干凈凈掛在筆架上。就連窗臺和書架都一塵不染。
“嗯?”沈青微微挑眉,這里除了她,只有山治、喬巴和烏索普進來過。喬巴和烏索普忙著采藥和煉器,沒這閑心。那只能是……山治收拾的。
“還真是……居家的男人。”沈青低聲嘀咕了一句,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笑意。會做飯,愛干凈,體貼入微……除了有點好色和騎士道迂腐之外,山治確實是個很不錯的伙伴。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臉色微變,快步走到書桌前。
她拉開一個抽屜,里面放著她那本厚厚的、封面寫著《山治小豆丁觀察日記》的筆記本。她拿出來翻看了一下,果然,也被整理得整整齊齊,甚至連頁腳的卷邊都被細心地撫平了。
旁邊還有一個空了的垃圾桶,里面干干凈凈,她之前團成團扔掉的一些推演廢稿都不見了。
沈青松了口氣,又有點好笑。幸好她沒什么寫秘密日記的習慣,這本觀察日記更多的是記錄山治小時候的趣事和一些修煉雜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她隨手翻了幾頁,看到自己曾經寫的“四歲的小豆丁墊腳夠調料瓶摔跤”、“五歲被欺負蹲在墻角”、“八歲離別”等記錄,心中泛起一絲柔軟的漣漪。當時是為了防止分身記憶模糊,記錄下互動細節,方便下次“降臨”時無縫銜接。現在回頭看,倒成了珍貴的回憶。
她又檢查了其他東西,確認沒有丟失或被動過不該動的東西,這才真正放下心。山治雖然細心,但很有分寸。
接下來的十幾天,沈青白天會去靈泉邊查看一下三人的情況,晚上則回到小屋靜修或推演。那三人倒是硬氣,真的在那種地獄般的煎熬中硬生生扛了下來,每天除了必要的進食(由山治定時送來大塊烤肉,三人都是狼吞虎咽,吃完立刻回泉水里繼續硬扛)和短暫休息,幾乎都泡在泉水中。
他們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發深沉、凝練,身體強度和對霸氣的掌控力都在飛速提升。
山治中間也進來過一次,說是送食物,順便“看看這幫臭男人死了沒”。他走到泉邊,看著里面三個皮膚通紅、咬牙切齒、青筋暴起的家伙,叼著煙,用他那特有的、帶著點欠揍的優雅腔調嘲諷道:“喂,綠藻頭,橡皮混蛋,死亡外科醫生,看你們這狼狽的樣子,可別到時候別拖后腿啊!尤其是你,綠藻頭!!”
這話頓時把泉水里正痛苦掙扎的三人氣得夠嗆,要不是實在沒力氣,估計當場就能跳出來跟他干架。山治說完,得意地哼了一聲,把食物放下,又深情地看了一眼沈青小屋的方向,才轉身離開。
他也跳進旁邊溫和的沐靈泉泡了一會兒,但他本身經過血統因子改造,身體底子極好,靈泉對他效果不明顯,很快就出來了。
秘境第十五天,終于到了極限淬體結束的時刻。
沈青來到龍血靈泉邊,感受到泉水中澎湃的能量已經趨于平和,而浸泡在其中的三人,雖然形容憔悴,皮膚上還殘留著淬煉后的淡淡金紅色紋路,但眼神卻如同經過千錘百煉的神兵,銳利無匹,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厚重如山岳,顯然收獲巨大。
她剛想開口說可以出來了,路飛卻突然從水里猛地竄起,橡膠手臂伸長,一把抓住了站在岸邊的沈青的手腕,笑嘻嘻地大喊:“阿青!快來!今天的泉水變得好舒服啊!一點都不燙了!”
沈青猝不及防,被路飛巨大的力量直接拽得失去平衡,“噗通”一聲掉進了泉水里,渾身瞬間濕透!
“白癡橡膠!”“草帽當家!”
索隆和羅幾乎同時怒吼!索隆是氣路飛莽撞,羅則是看到沈青落水,心里一急。兩人下意識就要動手教訓路飛。
沈青嗆了口水,狼狽地從水里站起來,薄薄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她又氣又惱,狠狠錘了哈哈大笑的路飛一拳。
“你們三個!打吧!打完了趕緊給我滾出來!還有十分鐘秘境時間就到了!”她沒好氣地扔下一句,身形快速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得趕緊換身干爽的衣服。
她一走,泉水里頓時炸了鍋。
索隆一拳砸向路飛:“混蛋!你想淹死阿青嗎?!”
路飛橡膠身體輕易躲開,還在笑:“嘻嘻,阿青又不會有事!而且泉水真的很舒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