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巴夫,海象學校外圍——薩烏羅的忠告
薩烏羅巨大的身軀在荊棘叢中微微抽搐,意識如同風中殘燭。在徹底陷入黑暗前,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對著藏匿于自己濃密胡須深處的羅賓和喬巴發出模糊而急切的低語,聲音如同破損的風箱:
“藏好……絕對……不要出來……我認得那家伙……是神之騎士團的人……那些怪物……擁有‘不死’的特性……正面抗衡……沒有勝算……為了那些孩子……等待……必須等待機會……”
他曾擔任海軍中將的經歷,讓他窺見過世界zhengfu最深層的部分秘密,知曉這些“神之騎士”所擁有的非常規力量。
羅賓和喬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強忍著目睹薩烏羅被凌虐的痛苦和奪眶而出的淚水,遵循著這最后的囑托,將氣息壓抑到最低。直到薩烏羅渾身浴血,撲倒在尖銳的荊棘叢中再無聲息,索馬茲圣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了那纏繞著荊棘的狼牙棒的持續敲擊。
“奧哈拉的余孽……這么算來,漏網之魚有兩個了。”索馬茲圣冷笑著,提及海軍的失誤,“世界zhengfu當年最后關頭,未免太過松懈了。”這背后,或許有庫贊(青雉)暗中運作的影子。
喬巴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小小的馴鹿身體因悲傷和憤怒而顫抖。但羅賓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考古學家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如同精密的儀器,竭力分析著眼前敵人的每一個細節,尋找著那萬分之一可能的破綻。
就在這時,一陣騷動從索馬茲圣右側傳來。只見軍子踏著無形的箭頭,如同滑行在冰面般優雅而至,身后跟隨著被一種奇特的、仿佛由箭頭狀能量構成的鎖鏈緊緊束縛的甚平、娜美、布魯克和烏索普。小科隆不見了蹤影。
“軍子?得手了?連草帽一伙的這幾人也一并擒下了?”索馬茲圣挑眉問道,手中的電話蟲依舊保持著通訊狀態。
電話蟲那頭立刻傳來麒麟伽姆圣略顯急躁的聲音:“索馬茲!別節外生枝!完成任務立刻返回!招惹草帽路飛只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他們似乎尚未完全意識到,動了艾爾巴夫,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觸動了草帽路飛的逆鱗。
“科隆也被抓了?!怎么回事啊甚平!你不是在那邊嗎?!”烏索普驚魂未定地大喊,從高空墜落的失重感仿佛還殘留體內。
甚平即使被縛,依舊沉穩如山,低聲道:“聲音太大了,烏索普。當務之急是冷靜下來,思考對策……那個女人的能力,必須找出破解之法。”
娜美奮力掙扎,但那箭頭能量鎖鏈堅韌異常,紋絲不動。布魯克則陷入沉思,指骨托著下頜骨:“嗯……但是那位女士……不,仔細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他的思緒飄回了五十多年前,在他尚未成為海賊,而是某王國護衛團團長的時期。那時,若要合法穿越紅土大陸,需向瑪麗喬亞提出申請。或許就是在某次覲見或等待中,他曾驚鴻一瞥,見過類似軍子的身影?
突然,一柄由繃帶般扭曲箭頭能量構成的細劍,悄無聲息地指向布魯克的鼻梁(盡管他只有鼻骨),嚇得他骷髏架子一顫。軍子用高跟鞋的尖端不輕不重地踩在布魯克的顴骨上,發出“叩”的輕響,命令簡潔而傲慢:“你。為我創作一曲。成為我的所有物。”
“咦?難道神之騎士團也聽‘靈魂之王’的音樂嗎?”娜美驚訝道。
索馬茲圣似乎覺得有些偏離主題,勸道:“軍子,適可而止。與一位海上皇帝全面沖突,并非明智之舉。”
軍子沒有直接回應,只是淡漠催促:“效率。完成你的任務。”但她看向布魯克的眼神,那絲興趣并未完全消散。
布魯克優雅地躬身(盡管被綁著,動作有些滑稽):“哦!真是令人受寵若驚的邀請,這位美麗的女士!然而,非常抱歉,自從草帽路飛船長賜予我這副骨頭第二次生命那一刻起,我的靈魂與音樂,便已宣誓效忠于他和這艘船了。”
“拒絕,即意味著死亡。”軍子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那么,便請動手吧。”布魯克的語氣依舊帶著骷髏紳士特有的輕快,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相較于違背諾而茍活,布魯克更愿意信守約定而赴死。”
軍子眼神一寒,纏繞布魯克的箭頭能量猛然收緊,將他狠狠甩飛出去!但就在這一瞬間,軍子自己卻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嗚……”,右手猛地捂住心口,臉上掠過一絲極快的痛苦之色。布魯克趁機骨腳一蹬,踢在軍子身側,發出“當當”的金屬交擊聲和“咔嚓”的骨響(自然是布魯克的骨頭)。
索馬茲圣對軍子突如其來的異常和任性似乎習以為常,不再理會,轉而對著電話蟲說道:“準備得如何了?麒麟伽姆。可以開始了。”
身處學校的麒麟伽姆圣立刻將手中的電話蟲對準了一個造型古樸、體積巨大的艾爾巴夫專用廣播電話蟲。索馬茲圣的聲音經過轉接,被放大到極致,如同雷鳴般滾過艾爾巴夫的天空: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喂喂,能聽見嗎?艾爾巴夫的各位戰士們!”
這一刻,所有知曉敵人存在的巨人心中巨震,而不知情者則滿臉困惑,抬頭望天。
“想必諸位正在忙于應付身邊發生的各種‘奇景’吧?不必懷疑,那正是我們的手筆。”索馬茲圣毫不掩飾地承認,“我們,乃是來自圣地瑪麗喬亞的神之騎士團!”
“那些源源不斷的怪物……還有瑪麗喬亞的世界zhengfu?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各地的巨人戰士又驚又怒,一種被至高權力盯上的寒意席卷全身。
“通告如下:目前,在艾爾巴夫境內,我們有十名孩童作為‘客人’。同時,那位從學校出發、執著地想要解救孩子們而追至此地的橙胡子巨漢(薩烏羅),已身負重傷,倒地不起。”
索馬茲圣顛倒黑白,將薩烏羅的重傷歸咎于救援行為:“任何試圖阻礙此次‘邀請’者,下場便會如他一般。而這些孩子身上的‘小禮物’,也會讓靠近者嘗到苦頭。”他操控荊棘,使其如活蛇般從薩烏羅身邊游開,仿佛那是某種自動防御機制。
麒麟伽姆圣則在一旁,對著被制住的安杰老師低聲威脅:“把那些離隊孩子的名字,一個一個說出來。”他們試圖通過點名制造恐慌,可惜并未配備影像電話蟲,效果大打折扣。
索馬茲圣繼續宣布,語氣帶著一種殘酷的期待:“差不多是時候,讓小朋友們從‘夢游’中醒來了。”看來他的強制催眠能力或許存在時間限制,又或者,他認為讓清醒的孩子們親身感受恐懼更為“有趣”。
話音落下,樹道8號線上,包括新加入的科隆在內的十個孩子,如同大夢初醒,陸續恢復了意識。隨即,他們便驚恐地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地沿著發光的箭頭軌跡移動,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和哭喊。
“我要回家!”“媽媽!爸爸!”孩子們的哭聲令人心碎。
科隆雖然自己也嚇得臉色發白,卻強撐著喊道:“不要吵!有本船長在呢!我跟你們這些愛哭鬼可不一樣,我是要成為勇敢戰士的!”然而,他話音未落,周圍便浮現出由孩子們恐懼具現化的怪物幻影,連科隆也被嚇得尖叫一聲,那點可憐的勇氣在具象化的恐怖面前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