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那充滿惡意與自傲的宣——“我是終結世界的太陽神洛基!”——在風雪彌漫的山谷中回蕩,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戲劇感。
然而,路飛的回應卻完全跳脫了他的劇本。
“太棒了!”路飛的眼睛瞬間亮成了星星,興奮地原地蹦跳起來,差點把一直拉著他衣角的沈青帶個趔趄,他趕緊伸手穩住她,“從小花園聽東利和布洛基講述后,我就一直期待著!現在終于到了!這里果然就是艾爾巴夫!我們一直想來的地方!真的好——巨大啊!所有的一切都超級大!”他完全沉浸在了抵達夢想之地的狂喜中,甚至三兩下就順著洛基被海樓石鎖鏈纏繞、肌肉虬結的左腿爬到了他的膝蓋上,站在高處,像個好奇的孩子一樣四處張望,試圖看清這片被冰雪覆蓋的巨人國度。
洛基被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反應弄得一愣,下意識地接話:“是、是嗎?那太好了。話說……”
但路飛的興奮勁還沒過,他指著上方云霧中若隱若現、仿佛支撐著整個天空的龐大樹影,大聲問道:“烏索普他們也在上面吧?不知道他們發現了沒有?那棵巨大的樹上邊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東西呢?”他根本沒給洛基強調自己身份和威脅的機會。
洛基額頭上冒出一個清晰的井字青筋,想再次開口,用更具壓迫感的語氣強調“喂!渺小的人類!”再次被路飛打斷。
路飛繼續自顧自地說著,眼神發亮:“整天都在打仗的世界最強國家……原來是這樣的啊!”他想起了小花園那兩位巨兵海賊團前輩的決斗,語氣帶著懷念,然后看向近在咫尺的洛基的臉,眼神純粹,甚至帶著點欣賞,“不過,像你這樣的巨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壓迫感真的好強!哦喂——!”他像是在跟一個巨大又新奇的大型手辦打招呼。
“所以艾爾巴夫才是最強的吧?是不是……”路飛還在努力組織語,想表達自己的震撼。
“——我在叫你啊!!!”洛基終于憋不住了,積攢的怒火混合著被無視的憋屈,化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波如同實質般穿透森林,連遠處的一些猛獸都被驚得抬起頭,望向這個方向。
路飛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震得耳朵發癢,腳下一滑,從洛基光滑的膝蓋上掉了下來。一直保持警惕的沈青下意識伸手拉了他一把,路飛借力穩穩落地。
洛基喘著粗氣,居高臨下,被繃帶蒙住的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語氣充滿了被冒犯的憤怒和天生的優越感:“低賤的人類!給本大爺聽好了!我可是這個國度傳說中的太陽神!沒有我的允許,誰準許你隨意開口了?!”他嘩啦一聲劇烈晃動身上沉重的海樓石鎖鏈,金屬碰撞聲在谷中回蕩,試圖重新奪回主導權。(他是艾爾巴夫被詛咒的王子洛基,世界zhengfu特別懸賞金高達26億貝利)
路飛掏了掏被震得嗡嗡響的耳朵,抬頭看著他,臉上是毫不作偽的天真和疑惑:“你問我怎么樣?可你不是被鎖起來了嗎?”
這句大實話像根針,精準地戳破了洛基強撐的氣場,差點把他噎死。他強壓住翻騰的怒火,試圖維持最后的體面:“觀察力倒是不錯。但是,聽著!這世上沒人愿意被鎖著,毫無例外!我也一樣!如果能獲得自由……”他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被囚禁已久的委屈和憤懣,“老子已經被關在這個鬼地方整整6年了!6年!”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隨即又深吸一口氣,找回一點氣勢,“雖然老子以擁有艾爾巴夫頂尖的力量而自豪!”
他用力晃了晃鎖鏈,指向身后那棵紋理如同百煉精鋼、散發著古老氣息、支撐著整個洞穴的巨樹,以及身上閃爍著幽暗冰冷光澤的鎖鏈:“看清楚了!這棵樹,就是象征著這個戰爭之國榮耀的寶樹亞當!這些鎖鏈,是特制的海樓石!讓老子渾身使不出力氣,插翅難逃!”(桑尼號龍骨材料的源頭就是這個),以及為何能困住這位自稱“太陽神”的強者。
“因此,”洛基話鋒一轉,被繃帶蒙住的雙眼“盯”著路飛,試圖帶上一種誘惑性的語氣,“本大爺有件事想跟你做個交易……洛蒂?”
“是路飛。”路飛糾正道,他似乎完全沒感受到緊張氣氛,甚至很隨意地又坐回了洛基的腳邊,背靠著那巨大而溫暖的腳背,仿佛靠著的不是囚禁著危險人物的刑架,而是一塊擋風的大石頭。沈青則站在稍遠一點、既能觀察全局又方便反應的位置,微微蹙眉,冷靜地觀察著洛基和周圍環境。
沈青的視角
當路飛抱著她跳下深淵,最終直面被鎖鏈束縛的洛基時,沈青的巨物恐懼癥確實有一瞬間的爆發。那如同山岳般龐大的身軀,即使坐著也帶來強烈的視覺壓迫感,讓她呼吸一窒,下意識就想后退拉開安全距離。
但緊接著,她的注意力就被洛基的“顏值”吸引了過去。(嗯……雖然被綁著有點狼狽,但臉部的輪廓……意外的還挺英俊?有點像放大版、帶點邪氣的精致手辦?尤其是那個蒙眼繃帶,有種破碎戰損的美感……)作為隱形的顏控,沈青對巨大事物的恐懼感,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對方的“長相”。如果巨大且丑陋猙獰(比如之前那個鹿頭人羅德),她會生理性不適;但如果巨大卻符合審美(比如眼前這個雖然危險但顏值在線的洛基,或者那些毛茸茸的巨型猛獸),她的恐懼感就會大幅降低,轉而變成一種帶有戒備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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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在心里默默點評:‘這么大個子,皮膚看起來還挺好,肌肉線條也不錯,鎖鏈的捆綁方式……嗯,有種藝術感。可惜了,要是脾氣好點,當個大型景觀欣賞也不錯。’這些無厘頭的想法有效地沖淡了最初的恐懼,讓她能更冷靜地分析現狀。路飛緊緊抓著她的手傳來的溫度和力量,也給了她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她確實研究過“縮小符”之類的符箓,本來是準備對付路奇那種體術高手,或者捕捉一些大型但可愛的毛茸茸動物當臨時坐騎或寵物用的。理論上,對洛基也可能生效,但前提是符箓能突破海樓石的能量干擾場準確貼上目標,而且需要極其精密的靈力控制,消耗巨大。她暗自評估了一下,撇撇嘴:‘性價比太低,舍不得用。而且看起來路飛能搞定這個大家伙。’于是她打消了這個念頭,選擇靜觀其變,同時暗中調整氣息,恢復著所剩不多的靈力。
當那些被稱為“猛獸之王”的巨型生物從森林陰影中現身時,沈青的警惕心再次提起。她的手微微一動,幾張攻擊性符箓已經夾在指間。然而,當她看清那些猛獸的模樣時,眼神卻亮了一下。(哇!是超大號的毛茸茸!雪山猩猩、白熊、巨狼……毛皮看起來好柔軟好暖和!那個猛犸象的象牙好霸氣!)對毛茸茸巨型生物的喜愛,暫時壓倒了對巨物的恐懼。她甚至有點想上去摸一摸。
但她的手剛有抬起趨勢,就被路飛空著的那只手輕輕按住了。路飛甚至沒回頭,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仿佛在說:“別急,阿青,看我的。”那種毫無理由的信任和篤定,讓沈青沉默了一下,然后緩緩收起了符箓。她選擇相信他的判斷,同時也樂得清閑,繼續欣賞這群“大型毛絨玩具”。
在整個洛基試圖威脅、利誘路飛的過程中,沈青一直安靜地站在最佳“觀景位”,看似在“欣賞雪景”和“擼貓”(心理上),實則在暗中觀察。她的輪回瞳悄然運轉,視線掠過洛基龐大的身軀、那些復雜的海樓石鎖鏈的結構、以及他與周圍環境(尤其是那棵寶樹亞當)的能量連接。
‘因果線……比想象中復雜。纏繞著濃重的罪業黑氣,但深處……似乎有一絲被強行扭曲的金線?代表某種……約定或者使命?還有與這棵古樹之間異常緊密的聯系……’她微微蹙眉,‘這家伙,不像完全無辜,但這場囚禁,恐怕也并非正義的審判那么簡單……有點意思。’她看到洛基身上交織著罪惡、束縛、不公,甚至還有一絲極微弱的、類似“守護”的波動。這讓她對洛基的“罪人”身份產生了更多疑問,但她也懶得深究。別人的因果,她向來不愿輕易沾染,除非涉及她在意的人。
洛基也注意到了這個一直很安靜的黑發女子。她不像路飛那樣情緒外露,眼神平靜得近乎淡漠,看他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個恐怖的巨人囚犯,更像是在……欣賞一件大型藝術品或者分析一個復雜的陣法結構?而且,她剛才似乎用了某種方法在“審視”他,讓他有種被窺探到一絲本質的感覺。這讓他很好奇,這個女子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不怕?她四處打量,是在計算什么?洛基在跟路飛斗智斗勇時,也會分出一絲注意力暗中觀察沈青,但沈青只是偶爾抬頭看看鎖鏈的符文,或者低頭用腳尖在雪地上無意識地劃拉著什么疑似陣圖的線條,并沒有任何要揭穿或插話的意思。
沈青確實在思考陣法。‘海樓石鎖鏈的能量抑制場很強,但并非無懈可擊。如果能用一個小型空間扭曲符陣暫時在鎖鏈節點制造一個微觀層面的相位錯位,或者用共鳴符引發寶樹亞當的生命能量進行局部對沖……是不是能短暫削弱封鎖?不過消耗的靈材太珍貴,沒必要為這個陌生巨人浪費。’她習慣性地分析著各種可能性,但很快出于成本考量放棄了實施打算。
關于香克斯,沈青剛和他分開不久,她也感受到了那獨特而強大的氣息,。她有種強烈的直覺,路飛和香克斯的重逢是命運中的重要節點,充滿了變數和意義,不該由她來提前劇透或干擾。所以,她沒有告訴路飛她遇到過香克斯,所以當洛基聲稱知道香克斯的下落并以此作為交易籌碼時,沈青心里明鏡似的:‘他在利用信息差,或者根本就是在撒謊拖延時間。’但她依舊選擇沉默。這是路飛自己的冒險和選擇,她不會輕易干涉,除非路飛遇到真正的、她無法坐視的生命危險。
“要不要做個交易?路飛,你是海賊吧?”洛基繼續他的游說,試圖找回節奏,“當你為我解開這些該死的鎖鏈之時,我幫你擊潰一個你希望解決的海賊團,怎么樣?就算他們像幽靈一樣蹤跡難尋,而我很擅長追蹤。鑰匙現在應該就在上面村子的某處。你幫我,我幫你,互不相欠,如何?”他看似給出選擇,語氣卻帶著一種篤定,仿佛路飛一定會答應。
路飛歪著頭,臉上是純粹的好奇,而非對交易內容的興趣:“交易?”他回答得漫不經心,“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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