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卡萊·巴厘島,“巴基速遞”總部會客廳。
鑲金嵌寶的房間里,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主位上,小丑巴基正襟危坐,他那身華麗過頭的船長服仿佛重若千鈞,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額角的冷汗擦了又冒,精心打理過的藍發都有些耷拉。他努力想擺出“四皇”的威嚴,但不斷瞟向門口的眼神和微微顫抖的指尖,都暴露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克洛克達爾靠在陰影處的墻邊,粗大的雪茄在指間緩緩燃燒,煙霧繚繞著他看不出情緒的臉。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如同盤旋在高空的禿鷲,冷靜地審視著客廳中央那個月白色的身影——地獄獵人阿青。他在評估,計算,尋找任何可供利用的弱點或契機。
另一邊,靠近落地窗的位置,鷹眼米霍克抱臂而立,黑刀“夜”沉穩地倚在他身側。他猩紅的眼眸如同最精準的測量儀,聚焦在沈青身上,更準確地說,是聚焦在她背后那用赤紅色的劍上。他對“債務”、“舊怨”毫無興趣,劍士的本能讓他只關心那布帛之下,是否藏著值得一戰的鋒芒。
沈青站在客廳中央的光暈下,姿態閑適得像是來參加茶會。她甚至有閑暇打量了一下這間極盡奢靡、充分體現了巴基審美的房間,嘴角彎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
“所以,”克洛克達爾終于打破了沉默,聲音沙啞而富有壓迫感,“‘地獄獵人’阿青,大駕光臨,就只是為了找我們這位……巴基‘船長’,討一筆說不清道不明的‘舊債’?”他特意在“船長”二字上咬了重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沈青將目光轉向他,笑容溫和:“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主要是私事。”
“私事?”鷹眼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你的劍,也是私事的一部分嗎?”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落在沈青背后的劍上。
沈青對上那雙金色鷹隼般銳利的眼眸,坦然道:“米霍克先生,劍是防身用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動用。而且,”她話鋒一轉,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敬意,“我和您的徒弟羅羅諾亞·索隆是并肩作戰的伙伴,和他的師父動手,不太合適。”
提到索隆,鷹眼的目光微微一動,但戰意并未消減:“劍士之間的切磋,和私交是兩碼事。”
沈青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茬。她轉而看向克洛克達爾和鷹眼,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帶著探究的疑惑,輕聲問道:“說起來,兩位……不記得我了嗎?”
這句話問得突兀,帶著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克洛克達爾的眉頭瞬間擰緊。記憶?什么記憶?頂上戰爭?他的腦海里確實有那場戰爭的混亂畫面,炮火,嘶吼,白胡子的震怒,路飛那小子不要命的沖鋒……但關于眼前這個少女,關于“地獄獵人”阿青的具體身影,卻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模糊不清。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滯澀感縈繞在心頭。
“我們應該認識你嗎?”克洛克達爾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帶著警惕,“‘地獄獵人’的名號,是最近才重新再次響亮的。”
鷹眼也微微瞇起了眼睛。作為世界第一大劍豪,他對強大劍士的感知遠超常人。頂上戰爭他必然在場,也必然感知到了某些異常強大的“劍”的波動,但關于波動源頭的具體記憶,此刻卻如同被水洗過,只剩下“存在過”這樣一個空洞的概念。這種不自然的記憶模糊,讓他本能地感到不協調。
沈青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了然。世界意識的修正力量果然強大。她并不點破,反而對著克洛克達爾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克洛克達爾先生不記得我也沒關系。但我記得您。謝謝您當初在頂上戰爭,還有后來在推進城,間接幫了路飛。”
“我幫路飛?!”克洛克達爾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金色的鉤子都因為情緒波動微微抬起,“那個女人,你是在說夢話嗎?我恨不得……”他頓住了,因為推進城的記憶涌上心頭。雖然過程截然不同(他是為了自己越獄),但結果上,路飛那伙人的確攪亂了因佩爾,某種程度上為他創造了機會……但這女人感謝他?這邏輯簡直荒謬絕倫!而且她如何知道推進城的細節?混亂的記憶和矛盾的信息讓克洛克達爾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冷哼一聲,決定不再糾纏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胡說八道!”
沈青也不爭辯,目光重新回到臉色慘白的巴基身上,語氣輕松地說:“看來兩位都是大忙人。既然如此,我和巴基先生的私事,就不多打擾了。報紙上的消息,幾位都明白,不能全信。”
克洛克達爾和鷹眼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阿青,行透著詭異,看似無害,卻處處透著神秘。她似乎真的沒有立刻動手的打算,而且巧妙地化解了鷹眼的戰意。繼續留在這里,似乎也探聽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反而可能被卷入巴基的麻煩里。
“哼,你們的‘私事’,好自為之。”克洛克達爾掐滅雪茄,毫不留戀地轉身,身影融入走廊的陰影中,聲音冰冷地傳來,“別把麻煩引到公會身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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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眼米霍克深深地看了沈青一眼,目光最后在她背后的劍上停留一瞬,淡淡地道:“希望你的劍,值得被索隆視為目標。”說完,他也抱起黑刀,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會客廳。
轉眼間,房間里只剩下沈青,以及主位上快要虛脫的巴基,還有遠遠站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墻里的摩奇、卡巴吉等幾個巴基的直屬手下。
巴基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內心瘋狂咆哮:“喂!就這么走了?!太不講義氣了吧!我們不是合伙人嗎?!”但他不敢喊出來,只能把恐懼和委屈咽回肚子里。
沈青臉上重新掛上那副人畜無害的甜美笑容,一步步走向巴基。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巴基的心臟上。
她在巴基的寶座前站定,微微俯身,用一種帶著懷念語氣、音量卻剛好能讓角落里豎著耳朵的手下們聽清的聲音,輕聲問道:“巴基先生,現在沒有外人了。你還記得嗎?那個有月亮的晚上,在那個無人小島上,我們之間的……約定?”
手下們的腦內風暴(分派系實時反應):
巴基腦殘粉派(以原巴基海賊團成員為主,如獅子利基的飼養員等):
摩奇使勁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睛瞪得像銅鈴,用氣聲對旁邊的卡巴吉說:“約……約定!月夜!無人島!卡巴吉!你聽到了嗎?!我就知道!船長和這位小姐關系不一般!”
卡巴吉還算冷靜點,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低聲道:“可是……船長看起來不像高興的樣子啊……”
“你懂什么!”摩奇一臉“你太年輕”的表情,“這叫復雜的情緒!是久別重逢的悸動與愧疚!你看這位阿青小姐,如此強大美麗,卻對船長這般……含蓄深情(他腦補的)!一定是船長當年……唉,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現在人家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