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陽光號的甲板,被蛋頭島人工調節的溫暖陽光曬得暖洋洋的。與研究所內緊張探索的喧鬧相比,這里的時間仿佛流淌得格外緩慢。
山治小組離開后,甲板上只剩下沈青、索隆和布魯克。索隆不知何時已經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直接仰面躺在了沈青那張巨大的白色軟墊一角,雙臂枕在腦后,三把刀隨意放在手邊,閉著眼睛,胸膛規律起伏,竟是睡著了。輕微的鼾聲顯示他睡得相當沉。
沈青依舊側身半躺在墊子另一側,背后靠著幾個不知從哪拿出來的柔軟靠枕。那本無字的《霸道仙君帶球跑》已經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那本能釋放出凌厲劍意的無字劍譜。書頁打開,但她只是用手指輕輕撫過空白的頁面,并未讓文字顯現,似乎只是在感受其中內斂的意蘊。她的神情專注而平靜,與身旁酣睡的索隆構成一幅奇異的和諧畫面。
布魯克則坐在墊子邊緣的一個木桶上,優雅地端著紅茶骨瓷杯(雖然他沒有味覺),另一只骨手在膝蓋上輕輕打著拍子,哼著不成調的古典樂曲。“喲嚯嚯嚯,真是平靜的午后呢。”他感慨道,空洞的眼窩望向遠處那些全息投影的奇幻景象。
沈青翻過一頁“空白的”書,頭也不抬地輕聲應了一句:“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
布魯克好奇地問:“阿青小姐是指這座島嗎?”
沈青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船舷,望向島嶼深處,微微蹙眉:“不止。有些東西……在躁動。很遙遠的聯系,還有……一股決絕的意志正在蘇醒。”她說的有些模糊,但語氣中的一絲凝重卻很明顯。
就在這時,原本熟睡的索隆忽然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白癡……混蛋圈圈眉……”顯然是在說夢話,內容卻讓布魯克差點笑出聲(雖然他只是骨頭架子抖動)。
沈青嘴角也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視線從書頁上移開,落在索隆毫無防備的睡臉上。這個在戰斗中如同修羅般的男人,睡著時卻帶著一種近乎純粹的放松。她輕輕搖了搖頭,繼續看回手中的“書”。
布魯克為沈青續了一杯熱茶(雖然她沒喝),問道:“阿青小姐,真的不來一杯嗎?紅茶能讓人心情平靜哦。”
“謝謝,不用。”沈青從披風下又摸出一個靈氣更盛的朱果,小口咬下,“這個更適合我。”
時間悄然流逝。忽然,索隆猛地睜開眼,金色的瞳孔里沒有絲毫剛睡醒的迷茫,只有銳利的警惕。他瞬間坐起,手已按在刀柄上:“有動靜!”
幾乎同時,沈青也合上了書,目光投向島嶼某個方向,眼神微凝:“很強的氣息……混合著憤怒和悲傷。是波尼?”
布魯克也緊張起來:“波尼小姐?她遇到危險了嗎?”
索隆皺眉感受了一下,又慢慢放松下來:“……不,不像是戰斗的氣息。更像是……情緒爆發。嘖,麻煩的女人。”他雖這么說,但按在刀上的手并未松開,顯示他仍在關注。
沈青重新靠回墊子上,語氣恢復了平淡:“有路飛和甚平在,她不會有事。倒是你,”她瞥了一眼索隆,“睡得挺熟,還說夢話。”
索隆臉一黑,有些尷尬地扭過頭:“要你管!”
船艙底部的蓋子又被悄悄推開,卡里布再次探出他泥漿般的腦袋。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發現甲板上依舊只有這三位,尤其是那個可怕的女人還在,頓時又縮了縮脖子。但他似乎聽到了什么,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
“那個……老、老板們……”卡里布顫巍巍地開口,眼神躲閃,不敢看沈青,“我、我好像聽到……有zhengfu的船……請求入港?還、還有……那個叫路奇的cp0……”
索隆眼神一厲:“路奇?你確定?”
卡里布嚇得一哆嗦,泥漿身體都在蕩漾:“是、是的!我、我的能力可以竊聽一些……聲音……應該沒錯!他們好像要歸還什么‘熾天使’,但、但被拒絕了!”
這消息讓索隆和布魯克都嚴肅起來。cp0的出現,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沈青終于將目光從“書”上完全移開,淡淡地掃向卡里布。就這平靜的一瞥,卻讓卡里布如墜冰窖,瞬間想起了魚人島深海那仿佛直面宇宙虛無的大恐怖!他“哇”地慘叫一聲,整個泥漿身體癱軟下去,語無倫次地喊道:“我、我什么都沒聽見!我這就下去!我錯了!老板饒命!”
索隆看著卡里布連滾帶爬地消失,再次看向沈青,眼神帶著探究:“這家伙……到底在你這里經歷過什么?怕成這個樣子。”
沈青重新拿起那本無字劍譜,語氣輕描淡寫:“沒什么。只是讓他看了一眼‘真實’而已。怎么,你想試試?”
索隆“哼”了一聲,抱起刀:“沒興趣。”但他心里對沈青的實力和神秘有了更深的評估。這個看似慵懶柔弱的女人,隱藏的東西恐怕比凱多的狼牙棒還可怕。
布魯克擦著額骨(并不存在)的冷汗:“喲嚯嚯嚯……卡里布先生真是的,總是自己嚇自己。”但他骨架的輕微顫抖出賣了他其實也有點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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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研究所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