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都邊緣,破落町一間不起眼的民居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油燈搖曳的光芒映照著一張張寫滿焦慮的臉。
娜美、烏索普、布魯克和剛剛從外面打探消息回來的山治聚在一起。山治的模樣頗為凄慘——原本英俊的臉腫得像豬頭,眼眶烏青,嘴角破裂,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這自然是他試圖潛入女澡堂“搜集情報”被娜美發現后的慘痛代價。不過,山治一邊呲牙咧嘴地吸著冷氣,一邊眼神飄忽,臉上時不時泛起可疑的紅暈,顯然還在回味那“驚鴻一瞥”的“無限風光”,覺得這頓揍挨得……值!
“情況不妙,”山治揉了揉腫痛的臉頰,努力讓自己顯得嚴肅,“我剛打聽到,羅船長的心臟海賊團……好像出事了。”
“什么?!”眾人一驚。
“具體還不清楚,但百獸海賊團的船隊有異動,似乎在押送什么重要俘虜。傳聞……是要用他們做誘餌,引什么人上鉤。”山治沉聲道。
話音剛落,房門被猛地推開,羅臉色鐵青地沖了進來,身后跟著試圖阻攔他的阿忍。羅的呼吸有些急促,那雙總是冷靜的眼中此刻燃燒著壓抑的怒火和擔憂。
“消息確認了,”羅的聲音冰冷,“貝波、夏奇、佩金他們……被抓住了。是陷阱,目標是我。”
他環視屋內眾人,語氣斬釘截鐵:“我必須去救他們。”
“羅先生!請冷靜!”阿忍急忙上前,臉上寫滿了焦急和不容置疑,“這明顯是敵人的圈套!您現在去,無異于自投羅網!我們潛伏多年,等待了二十年的計劃,不能因為……”
“因為我的伙伴就可以犧牲嗎?”羅猛地打斷她,眼神銳利如刀,“阿忍小姐,我理解你們的計劃重要,但對我而,沒有什么是比伙伴的生命更重要的!”
阿忍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懷疑:“羅先生,我并非不重視伙伴!但是……您想過沒有?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腳踝有月亮印記的同志接連被捕?作戰計劃很可能已經暴露!我……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您的同伴在嚴刑拷打下……”
“閉嘴!”羅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一步踏前,強大的氣場讓阿忍下意識后退半步,“貝波他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出賣同伴!這種猜測,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頂著一張豬頭臉的山治硬著頭皮插到中間:“那個……兩位,能不能給我個面子?有話好商量……”
娜美和烏索普無語地扶額,就山治現在這副尊榮,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羅根本無視了山治,他冷冷地看著阿忍,眼中充滿了失望:“互不信任的盟友,在生死關頭只會成為拖累。阿忍小姐,你的謹慎我理解,但你的懷疑,我無法接受。”他決然轉身,“不必再勸了。我的伙伴,我自己去救。”
“羅先生!”阿忍急得跺腳,聲音帶上了厲色,“忍者世界的規矩,任務至上!必要時,犧牲不可避免!那些被抓的人,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從此閉嘴吧!這不是兒戲!我們等了二十年,失敗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這時,一直沉默旁觀的堪十郎站了起來,他面帶不贊同地看向阿忍:“阿忍,此差矣!羅先生一行是我們請來相助的伙伴,豈能輕易棄?不顧伙伴性命,豈是仁義之道?”他辭懇切,顯得深明大義。
但羅去意已決,阿忍的懷疑和“犧牲論”徹底觸怒了他。他不再理會眾人的挽留,憤然推開房門,大步走入夜色之中。
屋內一片沉寂,只剩下阿忍沉重的呼吸聲和堪十郎無奈的嘆息。娜美和烏索普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復雜的神色。他們理解羅救伙伴的心切,也明白阿忍擔心二十年謀劃毀于一旦的恐懼。
“如果……如果被抓的是我們,”烏索普小聲對娜美說,“被嚴刑拷打……我估計三秒都撐不住就全招了……”
娜美苦笑了一下,沒有反駁。這正是現實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