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離開陽光后隱秘身形,來到一處無人的島嶼邊緣,閉上眼睛開始搜索島嶼,時間漫長的進行著,她甚至聽到戰斗場那邊激烈的戰斗,還是沒有尋找到島嶼坐標,過了許久沒有回應,果斷退出。(看來是距離的問題,必須出海去尋找)
沈青神識掃過路飛那邊,(路飛正在激烈的戰斗中,但是也快到極限)她身形消失在原地。
當沈青的腳步踏上德雷斯羅薩的土地時,這座曾經繁花似錦、熱情似火的島嶼,已徹底淪為絕望的牢籠。
天空被無數細密、閃爍著寒光的絲線所覆蓋,如同一個倒扣的巨碗,將整座島嶼死死罩住——這便是多弗朗明哥的“鳥籠”。鳥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而不可阻擋地向中心收縮。
所過之處,高樓被整齊地切割、崩塌,大地被犁出深溝,來不及逃竄的人們在絕望的尖叫中被切成碎片,鮮血染紅了破碎的街道和凋零的花朵。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粉塵味、濃郁的血腥氣,以及一種更深沉的、名為絕望的氣息。
許多奔逃的人,在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跑不過那不斷推進的死亡之線后,癱軟在地,眼神空洞,放棄了掙扎,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奪命的絲線越來越近。
哭泣聲、哀嚎聲、祈禱聲、以及建筑崩塌的轟鳴聲,交織成一曲末日般的悲歌。
沈青就這樣,一步一步,緩慢地行走在這片煉獄般的景象之中。
她依舊穿著那身月白色的流云水月袍,銀白色的長發在因鳥籠切割而變得紊亂的氣流中微微飄動,發梢拂過她平靜無波的臉頰。
她的步伐很輕,落地無聲,仿佛走在另一個平行的時空。周圍是奔逃的人流、倒塌的廢墟、飛濺的碎石,而她,卻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又像一個在博物館里漫步的游客,只是靜靜地“看”著。
她的神識,如同最精密的雷達,無聲無息地擴展開來,瞬間籠罩了幾乎整個鳥籠覆蓋的區域。
她“看”到了:
*中心競技場:路飛仍在與多弗朗明哥激戰,但體力消耗巨大,渾身是傷,每一次攻擊都傾盡全力,為了拯救所有人而拼命。那份執著與擔當,讓她心中微動。
*小人族與烏索普:烏索普聲嘶力竭地呼喊著,用他“god”的威望,組織起慌亂的人群,號召大家去東西兩側推鳥籠。小人族們奮力挖掘,試圖從地下尋找生機。那份在絕境中迸發的勇氣與團結,如同微弱的火種。
*薩博的身影:他在混亂中穿梭,保護平民,對抗唐吉訶德家族的干部。當她的神識掃過他時,似乎……他有所察覺,動作微微一頓,朝她這個方向“望”了一眼?(薩博……還記得“姐姐”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索隆的方向:他正與錦衛門、堪十郎等人,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武裝色霸氣纏繞在刀上,并非劈砍,而是試圖用刀身抵住鳥籠,用身體的力量阻止它前進!黑色的刀身與無形的絲線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火星四濺!索隆雙臂肌肉虬結,青筋暴起,腳下的地面因巨大的推力而寸寸龜裂,但他咬著牙,一步不退!警衛門起初質疑,卻被他一句“不試一下你怎么知道擋不住?”喝醒,紛紛加入。那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倔強與擔當,讓沈青的目光停留了片刻。
(索隆,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即使希望渺茫,也要用身體去硬撼這所謂的“規則”?)
她的神識繼續掃過弗蘭奇帶領小人族抵住工廠,巴托洛米奧用屏障守護眾人,藤虎率領海軍加入推籠的隊伍……越來越多的人,從絕望中站起來,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匯聚成一股試圖逆轉命運的洪流。鳥籠的收縮,竟然真的在無數雙手的抵死抗爭下,出現了片刻的凝滯!
(全世界都不記得……又如何?)沈青的心中,第一次對這個問題產生了動搖。她看著這些渺小的人類,為了生存,為了彼此,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他們或許明天就會忘記今天的慘烈,但此刻的抗爭本身,就是真實存在的意義。她所做的一切,救下艾斯,逆轉因果,即便被世界修正、被所有人遺忘,但只要艾斯和白胡子他們還活著,那份努力,難道就真的沒有價值嗎?
她想起了自己漫長的生命,有時也會感到孤獨和疲憊,甚至想過放棄。但眼前這些朝生暮死般短暫的人類,卻在用行動告訴她:只要還活著,只要還有想守護的人,就不該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