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號完全沉入了深海。鍍膜之外,是幽藍得近乎黑色的海水,陽光經過海面的折射,化作一道道朦朧而夢幻的光柱,斜斜地灑落下來,在甲板上投下晃動的水波紋影。在這片靜謐的奇景中,船尾的兩人構成了一幅引人注目的畫面。
路飛雙臂仍緊緊箍著沈青的腰,橡膠身體傳來的溫熱和強勁心跳,隔著薄薄的衣料清晰地傳遞過來。
陽光透過鍍膜和海水,柔和地籠罩在他們身上。沈青那一頭銀白的長發仿佛吸收了所有的微光,流淌著月華般的清輝,與她沉靜如水的眉眼相得益彰。
而路飛草帽下的笑臉,燦爛得毫無陰霾,仿佛擁有了全世界。這奇異的和諧感,讓原本氣沖沖跑過來的娜美都愣了一瞬。
但下一秒,娜美的鐵拳就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路飛的橡膠腦袋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路飛!你這個白癡!快放開這位小姐!你到底在干什么?!”娜美揪著路飛的耳朵怒吼。
烏索普也戰戰兢兢地湊過來,指著路飛:“就是啊!你怎么能隨便就把人從海里‘撈’上來?這是bang激a!現在我們都潛到深海了,想送都送不回去了!”
路飛被揍得腦袋起包,卻依舊笑嘻嘻地,手臂半點沒松:“嘻嘻!不要!她要當我們的伙伴!”
“為什么啊?!”娜美和烏索普異口同聲地問。
路飛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理所當然:“不知道!但是需要就是需要啊!”他給出的理由純粹得近乎蠻橫,讓人完全無法反駁。
這番孩子氣的宣,反而讓甲板上緊張的氣氛松弛了些許。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沈青身上。這個被強行“請”上船的銀發女子,從始至終都異常平靜。
她輕輕拍了拍路飛仍環在她腰間的手臂,路飛這才“哦”了一聲,有些不舍地松開。
沈青站定,理了理被海風吹拂的月白裙擺,目光平靜地掃過一張張或好奇、或疑惑、或友善的臉龐,最后迎上路飛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唇角微揚,聲音清越:
“你們好。我叫沈青。”她頓了頓,仿佛在回憶一個久遠的稱呼,“或者……叫我阿青。”
這簡單的自我介紹,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每個人心中漾開了微妙的漣漪。阿青……這個名字帶著一種莫名的熟稔,仿佛在記憶的深處被輕輕撥動了一下,卻又抓不住任何具體的畫面。一種混雜著親切與困惑的情緒,悄然彌漫開來。
——
眾人的注意力很快被鍍膜外的奇景吸引。香波地群島亞爾基曼紅樹的巨大根系,如同史前巨獸的骸骨,盤根錯節地向下延伸至目光難以企及的黑暗深淵,壯觀得令人窒息。色彩斑斕的小魚群像流動的錦緞,而遠處偶爾游弋而過的、散發著幽光的深海巨獸陰影,則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哇!快看那條大魚!夠吃好幾天了吧!”路飛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指著窗外一條巨大的深海魚嚷嚷起來,“索隆!山治!我們把它抓上來吧!”
“喂!路飛!別亂來!”烏索普和喬巴嚇得魂飛魄散,撲上去一人一邊抱住路飛的胳膊和腿,“這泡泡要是破了,我們都得完蛋!”
“沒錯沒錯!”喬巴眼淚汪汪地附和,“深海壓力會把人壓扁的!”
趁著這個機會,娜美清了清嗓子,開始給大家講解深海航行的注意事項:“大家都聽好了!這層鍍膜泡泡堅韌、不是那么輕易壞掉,有幾次的小洞都沒有關系、但要小心外部的多次劇烈攻擊……”她轉過身,準備在黑板上畫示意圖。
她這一轉身不要緊,一直強裝紳士、努力克制著自己對沈青那份奇異熟悉感與驚艷感的山治,視線恰好落在了娜美被海水打濕后更顯婀娜的身姿上。
“娜美桑~!!!”山治眼中的愛心瞬間baozha,鼻血如同被壓抑已久的火山巖漿,以驚人的速度和流量噴射而出!
“噗——!!!!!”
其強大的后坐力,竟然讓山治整個人向后倒飛出去,更可怕的是,他那股熾熱的鼻血如同高壓水槍,直接沖向了鍍膜內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