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似平靜的外表下,無人察覺地,她垂在身側的指尖幾不可察地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的視線極快地、微不可查地掃過陰沉天空,那平靜如水的眼眸深處,仿佛有無數法則鎖鏈在碰撞、崩斷,她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一瞬,仿佛正承受著某種無形卻巨大的痛苦,隨即又迅速恢復平靜。)
內心的權衡在萬分之一秒內完成,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在進行風險模擬。
“代價可能是被這個世界意識徹底抹殺……形神俱滅。”這個念頭冰冷地劃過。
“但師父飛升前留下的‘輪回秘境’是唯一的生路。那秘境獨立于諸天萬界之外,是超越此界法則的避風港。只要成功進入,‘它’就感知不到我的存在。”
“但要安全進入秘境,必須先讓‘它’認為我死了……一個徹底的、符合‘它’劇本期待的退場。‘它’似乎……格外‘偏愛’生死別離的悲劇?呵……”一絲極淡的嘲諷在她心底掠過,“那就演一場‘它’想看的戲碼給它看!”
“讓赤犬打穿胸膛?不行。剛建立了絕對防御的形象,瞬間被破,邏輯不通,太假。而且……”一絲屬于她本性的、對無謂疼痛的嫌棄浮現,“……多疼啊。毫無美感,且不符合我的人設。”
“自導自演吧。‘它’并非具象化的智慧體,更像是一套固執的運行規則,只要‘演出’符合其內在邏輯(比如犧牲、悲壯、死亡),就能騙過。最后說點煽情的臺詞,把氣氛烘托到位即可。”
“只是……”她的目光再次穿越戰場,掃過被甚平帶走的路飛,最終落在正與白胡子并肩、渾身燃燒著復仇火焰的艾斯身上,尤其在艾斯那張與記憶中某個溫暖笑容有幾分相似的側臉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掠過一絲微弱的不忍,“尤其是艾斯……想起上次被‘它’強行排斥出這個世界時,他那個絕望又茫然的眼神……算了,”她輕輕呼出一口氣,那氣息在光罩內帶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漣漪,“傷心一陣就好了。姐過幾年就回來。到時候再補償他好了。”
“最終的臺詞……要簡潔,有力度,能戳中痛點。”她迅速構思,“那就說……‘艾斯,路飛,帶著我的意志……活下去。’”足夠悲壯,也留有余地。
所有的計算、權衡、決斷,在瞬息間完成。
沈青不再理會光罩外仍在瘋狂攻擊、卻徒勞無功的赤犬。那無能狂怒的姿態,已無法引起她絲毫興趣。她身影微微一晃,仿佛融入了光線,下一個剎那,已出現在戰場最中心——那片被白胡子震震果實撕裂、能量亂流最狂暴、空間節點最不穩定的區域。這里,是她精心計算出的最佳陣眼。
她纖手一翻,一枚巴掌大小、通體瑩白、表面刻滿比發絲還要纖細繁復無數倍的深奧紋路的玉石出現在掌心。正是她耗費心血煉制的“陣石”——“歸鄉”陣法的核心。
毫不猶豫,她將陣石輕輕按在腳下破碎的冰面上。玉石觸地即融,無聲無息地嵌入其中。
下一刻,她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個古老、復雜、蘊含著天地至理的手印。周身原本內斂的氣息轟然爆發!
“嗡——!”
以她為中心,磅礴如海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星河,從她體內瘋狂涌出,注入腳下的陣石!陣石瞬間爆發出璀璨卻不刺眼的湛藍色光芒!
這光芒如同擁有生命,化作無數道流動的、由無數細密符文構成的藍色光紋,以驚人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開去!光紋所過之處,冰面被渲染成一片瑰麗的藍色,復雜的陣法圖案迅速勾勒、延伸,如同一位無形的神只在以大地為畫布,描繪著逆轉命運的奇跡!
與此同時,沈青那原本紅潤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一頭如瀑青絲,竟從發根開始,悄然蔓延上幾縷霜白。這是生命本源開始燃燒、壽元急劇消耗的最直接體現!啟動這逆天陣法,對抗世界反噬,代價已然開始支付。
她站在瘋狂蔓延的藍色光紋中心,灰蒙光罩依舊穩固,抵擋著一切外在攻擊。臉色蒼白,卻身姿挺拔,眼神依舊冷靜如萬古寒冰,仿佛正在流逝的不是她的生命,而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歸鄉之陣,啟程。而代價,才剛剛開始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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