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迪克號如同一座移動的鋼鐵城市,在偉大航路上平穩航行。
對于新加入的黑桃團成員,尤其是那位看起來纖細柔弱、時刻被火焰小子艾斯護在身后的女船醫——阿青,白胡子海賊團的老船員們充滿了好奇。
從馬爾科到普通船員,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艾斯對阿青那種近乎過度的保護欲。
訓練時,艾斯的火焰總會刻意避開阿青所在的方向;用餐時,他會先把最大塊的肉夾到阿青碗里;甚至有人開玩笑推搡靠近阿青時,都會立刻收到艾斯警告的眼神。
“喂,艾斯,”一天晚飯后,四番隊隊長薩奇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艾斯,擠眉弄眼地低聲問,“那位阿青小姐,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這關心程度,可不像普通伙伴哦。”
艾斯正啃著肉骨頭,聞動作一頓,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神色。
他放下骨頭,擦了擦嘴,目光下意識地尋找那個坐在不遠處安靜喝茶的月白色身影,眼神變得柔和而堅定。
他回想起不確定之物終點站的樹屋,海風小筑的炊煙,還有這七年來無數個日夜的陪伴。
“阿青她……”艾斯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是和路飛一樣,是可以讓我付出生命的家人。”
這句話恰好被路過的一番隊隊長馬爾科聽到,他推了推眼鏡,看著艾斯認真的側臉,又瞥了一眼那個安靜得仿佛與世無爭的阿青,心中了然。
(家人嗎?看來這火焰小子,有著很深的羈絆啊。)他對阿青的印象,也從一個需要保護的“弱點”,轉變為一個對艾斯極為重要的“家人”。這種認知,讓白胡子團的成員們對阿青也多了一份自然而然的照顧和尊重。
然而,他們看到的只是表象。沒人知道,這位被他們視為“易碎品”的阿青小姐,內心正經歷著怎樣的“文化沖擊”和“影后”的自我修養。
暮色中的莫比迪克號,如同一座浮于海上的靜謐之城。甲板上,結束了一天訓練的白胡子海賊團隊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沈青依舊穿著那身月白法衣,安靜地坐在一個堆著纜繩的木桶旁,看似在整理曬干的藥草,眼角的余光卻不受控制地瞟向那些身高動輒三米起步的隊長們。
艾斯剛和薩奇切磋完,帶著一身熱氣走過來,很自然地坐到沈青身邊,拿起水壺灌了幾口。他脖頸上那枚藏在他原有的紅珠鏈里,毫不起眼,紅玉珠隨著吞咽動作輕輕滾動。
“艾斯,”沈青忽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扯了扯他的衣角。
“嗯?怎么了,阿青?”艾斯放下水壺,側過頭,臉上還帶著運動后的紅暈和爽朗的笑容。
沈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正和比斯塔聊天的、身高超過五米的巨人族船員八茶,用氣聲問:“艾斯,你看八茶隊長……他們平時……他們有老婆嗎??”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匯,然后比劃了一下,“是不是得……扛個梯子?或者讓女方站在桅桿上?”
“噗——咳!咳咳!”艾斯猝不及防,直接被口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臉瞬間漲得比他的火焰還紅。
他手忙腳亂地拍著胸口,眼神慌亂地避開沈青充滿“學術探究”目光的眼睛,心跳毫無預兆地漏跳了一拍,又猛地加速。“阿、阿青!你……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羞惱和難以置信,耳根肉眼可見地紅透了。
看著他窘迫的樣子,沈青內心疑惑,但臉上依舊是純然的好奇。
她等艾斯呼吸稍微平復,又立刻拋出下一個問題,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還有還有,你看老爹,”她悄悄指了指端坐在巨椅上的白胡子,“666厘米啊!這得找多高的女人才能……呃,繁衍后代?這已經不是身高差萌了,這是不是那啥都……不太方便?”她說出最后四個字時,語氣帶著一種發現宇宙真理般的震驚。
“不……不方便??!”艾斯的聲音都變了調,他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能煎熟雞蛋了。他下意識地想抬手摸摸后頸,那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目光完全不敢與沈青對視,只能胡亂地看向海面。
“笨蛋!這……這種問題……誰會去想啊!”他試圖用兇巴巴的語氣掩飾內心的慌亂,但結結巴巴的抗議毫無威懾力,反而更像是一種害羞的嘟囔。他只覺得阿青靠近他耳邊說話的氣息,拂過皮膚時帶來一陣微麻的癢意,讓他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卻又不想躲開。
“可是這很不合理啊!”沈青完全進入了自己的推理世界,根本沒注意到艾斯快要冒煙的狀態,繼續追問,“你看嘛,哪有長這么大的女人?怪不得他們海賊團光棍這么多!硬件條件它不允許啊!”她一邊說,還一邊用力點頭,對自己的邏輯表示肯定。
“喂!別瞎說!”艾斯終于忍不住,伸手輕輕捂了一下沈青的嘴,觸碰到她柔軟的唇瓣時又像被燙到一樣飛快地縮回手,心跳如擂鼓。他緊張地四下張望,生怕剛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論被哪位隊長聽見。“被別人聽到你就完了!”他壓低聲音,語氣帶著真實的擔憂,但看向沈青那雙清澈又無辜的眼睛時,責備的話又咽了回去,只剩下一種無奈又……莫名覺得她這樣刨根問底有點可愛的情緒在心底蔓延。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享受這種只有他們兩人分享秘密的感覺,盡管這秘密的內容讓他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