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峰聲音顫抖,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著面前倒地不起的弟弟,看著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以及那柄刺穿咽喉的飛刀......
他整個人仿佛被一道雷霆劈中,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啊啊啊——”
羅峰仰天怒吼,一股撕心裂肺的悲痛與怒火從胸腔涌出。
他狀若癲狂,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黑巾。
轉過身來看向飛刀襲來的方向,一張臉已經因為仇恨而徹底扭曲。
“沈硯!你竟敢殺我兄弟?!”話音之中蘊含著強烈的悲痛與殺意。
聽到這話,沈硯不禁撇了撇嘴角。
殺都殺了,你還問我竟敢殺你兄弟?
這不是廢話嗎?
沈硯一臉平靜,就像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羅奇勾結叛軍,襲擊朝廷命官,罪證確鑿,按律當誅!”
“他是賊,我是官,我殺他是天經地義,有何不敢?”
他目光掃過羅峰手中那柄長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還是說,你這一聲質問,不是要殺我,是來跟我講道理的?”
話音落下,羅峰頓時無話可說。
羅奇身死,他眼下只有報仇雪恨這一條路。
還有什么道理可講?
律法?公道?
在殺弟之仇面前統統都是狗屁。
可若連一句斥責與痛罵都沒有,他如何對得起兄弟之情?
如何對得起羅奇臨死前那不甘的眼神?
如何宣泄胸中那一腔仇恨?
羅峰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沈硯便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節奏。
“行了,你不就是想要替弟報仇嗎?廢話少說,我給你這個機會。”
“就在這條巷子,就現在,你若能殺我,就拿我的命去祭奠你兄弟。”
“你若殺不了我,那你就下去陪他,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沈硯踏前一步,目光如刀鋒一般刮在羅峰的臉上。
“廢話我懶得聽,就問你一句,現在,這個仇你報不報?”
說來說去不過是你死我活,哪兒來那么多廢話要扯?
這可不是江湖恩怨,而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人,誰生誰死,動了手一試便知。
羅峰目光復雜,心中難以宣泄的悲憤被沈硯干脆利落的一席話打得措手不及。
直接開殺?
沈硯就如此迫不及待的送死?
他想要的是逼問,是折磨,是讓沈硯在痛苦中死去。
可他完全沒想過,沈硯憑什么承受他的怒火?憑什么要按照他的劇本來?
羅峰冷哼一聲,一股被徹底輕視的暴怒從心底涌出。
“好你個沈硯,仗著一個官身,仗著一手飛刀之技,真以為能在平漳縣橫行無忌了?”
“若非你暗中偷襲,我兄弟又豈會遭你毒手?”
“如今我已知曉你的弱點,近身搏殺之下,絕不會再給你半點可乘之機。”
“三招之內,我必要你狗命,以祭奠我弟弟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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