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祁毓和之前我見到的那個簡直判若兩人。
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形容詞:憔悴。
有孕的身形已經比較明顯,璐璐已經事先告訴過祁毓我們要來,但是看見我,祁毓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胡亂的掖了掖耳后的碎發,扯了一下略微陳舊的衣服,有點慌張的請我們進里屋。
我趕緊上前自己拖了兩把稍微看的過眼的凳子出來,讓祁毓歇著,龐把東西放下,也過來一塊坐下。
“林蒹,你這……”祁毓還是不太適應的樣子,“你受傷了我們都沒有拿什么去,你還拿這些過來……”
我還想說這是我們應該買來照顧她的,卻被龐多嘴多舌的搶在我前面說了。
祁毓就有點詫異的看了看我們倆,我這才反應過來龐剛剛只是想強調我們倆是一起的,這嘴上沒毛的貨,到這也要說一下我倆現在的關系……
祁毓笑著跟我點點頭,意思說她覺得挺好的。
“林蒹,你過來幫我把那個魚收拾一下……”
璐璐從廚房那邊探頭出來叫我。
我要起來去搭把手,卻被龐摁回去坐下了,跟我說他來收拾就行了。
等龐走了,祁毓開口問我:“你倆到底還是……”
我有點臉紅的說就那么回事,不好意思多說。
“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信任要是沒有了,這路也是不可能走得下去的。”
我心里一緊,這是又讓祁毓想起申海的事了,我就試探的問她:“你跟申海就再不可能了嗎?當時就一定要離婚……”
祁毓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我慌張的上前輕輕拍了拍祁毓的后背跟她說了好了,咱們不提這件事了。
“沒什么不能提的,”祁毓眼眶里的淚水已經止不住了,“我相信璐璐不可能撒謊,我跟申海說了,可他不信我。還有后來他媽媽說我平時怎么偷懶,還有一次說我偷了錢,我們就起了爭執,我跟他解釋,他也不信我,他寧肯信一個外人也不肯信我……”
以前看過一個段子,說不能讓女人哭。因為她流出的眼淚都是當初腦子里進的水,萬一哪天水流干了,那就不好對付了……
我看著祁毓嘩嘩往下掉的淚珠是信了這個段子了,申海一開始也只是跟我認識,后來再接觸的時候就知道他是祁毓的男友了,我也一直保持著相當的距離跟他交友,也許就是因此對他的認識不夠全面吧,沒有想到他最后竟然是這種面目。
就算是有外人在摻和,但是祁毓是自己的枕邊人,他怎么能……
祁毓當初嫁給他真的是腦子進水了!
“好了好了,”我抱了抱瘦弱的祁毓,“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能找不到是怎樣啊!你還年輕,你還有時間,要振作起來知道嗎?誰欺負你了回頭我們姐妹幾個把她涮了就是了,你別怕,這不是事……”
“我怎么振作起來啊,”祁毓哭得更厲害了,“我肚子里還揣著個小的,一個個都勸我把孩子給打了,再找個男人去,可是這關孩子什么事啊……”
這個我真是沒法說什么了,來的路上龐還跟我說這事來著,也讓我勸祁毓把孩子打掉了吧,這樣是為她好。
祁毓作為一個母親,也不是哪個野男人的孩子見不得人,加上祁毓的家庭也不完整,她對于家人的這種強烈渴望我能理解。但是她現在這個個人情況,這個孩子出生了也只是雪上加霜啊。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龐看我這邊好像場面控制不住了,把璐璐給打發過來了,好頓哄才把祁毓哄住了。
做好的菜放廚房怕涼,龐幫忙把東西端進了屋,全程目睹了我和璐璐費勁力氣才把祁毓的眼淚給止住。回去的路上,龐表情復雜的看了看我,好像有話說,我問他想什么呢。
“你們女人,太可怕了。”龐幽幽的冒出來一句。
我一聽,佯裝生氣的問他怎么就可怕了,可他不也一下子找了起碼兩個嗎?
龐還不服氣的問我哪來的兩個,還一下子?
他這是跟我裝傻充愣嗎?那個人我明明說的就是蘇菀。
龐好像是真一時沒反應過來,看我不出聲了一臉生氣的看著他才意識到我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