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著想刷個朋友圈轉移下注意力換換心情,結果朋友圈里直接給我來了個迎頭一擊。
我第一眼看見的還不是蘇菀發的,是汀茗的一個代理也是汀茗門店的店員發的小視頻,一幫人在ktv嗨呢。我一眼就看見緊貼著蘇菀坐著的那個人就是龐,還跟蘇菀有說有笑的。
我就忍著繼續往下滑,這就是蘇菀發的動態了。
“汀茗的代理寶寶們小年夜快樂喲,你也要快樂!”
看見了蘇菀發的自拍,她自己只露了半張臉,主要是為了強調后面的龐。后面的龐沒看鏡頭,一臉呆萌,估計是沒發現自己被偷拍了。
行,這很可以。
你們都小年夜快樂吧,就剩我自己在這凄凄慘慘總行了吧?
沒錯,我承認我有時候就是那種脾氣動不動就比能耐大,就愛沒事找事作死的小女生,比如現在我就是。
龐好像掛了那個跟我說他是上方那邊有事情沒處理完回不來的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吧,我披了件外套下地,挪到了值班大夫那屋,問他現在我如果想出院的話需要怎么辦理。
“這……雖然現在你已經養的差不多了,再養一兩周扔掉拐杖也不是不可以了。但考慮到你這個情況已經是二次受傷了,我個人建議你還是在醫院在住半個月院,這樣比較穩妥……”
我直接雙手往大夫桌子一拍,支撐著身子湊過去,很不客氣的說讓他別跟我磨嘰,我問什么回答就行了。
值班的是個年輕小大夫,一看也是剛從學校里出來沒多久的,讓我陰著臉一唬,有點手足無措的。
“少耽誤點我的時間!”我更加不耐煩的催促道。
那個小大夫有點委屈的跟我說了什么流程都要什么手續的,最后跟我說怎么也得明天八點以后才能有人能辦這些個手續的。
我聽完就走了,也有些病人被家屬接出去過節了,走廊里的照明燈都亮的稀稀疏疏的,跟平時的走廊比起來,冷清得都有點詭異了。
我打了個寒顫,一步一步的挪回了自己的屋里。
我還是不甘心的坐在床邊,心中莫名其妙的就有一種被人羞辱了的感覺,總讓我想著逃離。
我就只能這樣嗎?一輩子都在追與逃之間徘徊。
我不甘心啊。
我還是自己穿了個外套,夾著拐杖自己下樓了,外面好冷,絲毫沒有因為我這樣狼狽而有半分憐憫的意思。
街道上也冷清了,萬家燈火間我有點眩暈,漫無目的的走著。
突然接觸寒冷的空氣讓我有點不適,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沒人理會我,我死了也沒人理會我。
我就這樣在小年夜的冷風里站了三個多小時,努力想使自己清醒一點,但是除了手腳被凍得冰涼僵硬以外好像沒什么用。
猛然聞到路邊烤地瓜的香味,我一時間就被饑餓襲擊了。賣烤地瓜的老太太也在冷風中瑟縮著,看我看了她的攤子半天了,問我要不要買一個,便宜點賣了她要收攤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現在干凈的口袋,跟這個賣家說微信支付似乎有點不現實,我只能直說自己沒錢,然后低著頭一步一步的挪開了。
“嘿,那個小丫蛋!”那個老太太在背后招呼我回去,“給你吧,我也要收攤回去陪我小孫女了,就剩這一個了,紅心的特別甜……”
我接過熱乎的有點燙手的烤地瓜,老太太幫我把塑料袋掛在手腕上,然后就費勁的推著三輪車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我走了幾步回頭看著她的背影,好像是有點像鄧老太太。
行了,我認慫,我承認現在的我的確沒辦法離開這個男人自己順利生存下去。
歷時三個多小時的出走以失敗告終,回去之后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我就知道自己剛剛就是死在外面了那個人估計也得過一段時間才能發現了。
所以我還是像個孫子一樣活著吧。
我沒心沒肺的度過了這一夜,第二天我也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下,然后查房的小護士發現了我的異常,給我量了體溫,最后愉快的給我送來了一大瓶藥水。
龐還是沒回來,我已經沒勇氣再看朋友圈,就怕一睜眼又是一個暴擊。
小晗幫著我處理了大部分問題,我跟她說自己發燒了,實在是沒辦法了,請她幫忙看一下。
而在這個我最難過的時候,我有了一個意外的來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