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了,在肖藝的指導幫助下我成功的收到了三名代理,也通過自己的努力銷售升為了二級代理,利潤更可觀了,小金庫也悄悄的堆起來了。
生活這玩意兒吧,就總愛在我以為要一路順風的時候給我刮來一陣妖風。
今天是李姐的生日,我買了條手鏈想送她。我早早的理好了賬目坐在柜臺后面喜滋滋的等著李姐上貨回來,可等的天都黑了李姐還沒影子。我正想打給李姐,李姐卻打過來了。
“林蒹!以后上貨不要再……”
李姐話說得很急,但是這句話終究也沒有說完。
我再看見李姐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醫院的icu里了。
整整七天七夜,我不理任何事,在醫院熬的昏天黑地。醫院已經聯系到了李姐的女兒,那個人情寡淡遲遲不到的女兒。
我幾乎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錢,第八天我等來了李姐已經脫險的通知。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了自己疲累至極,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店里自己的小屋收拾東西。
我只知道我流到這個城市是李姐收留了我,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棄她,所以再苦再累我也認了。
我打開了多天未關注的微信,列表里除了生意交流和無關痛癢的群聊,這個世界的確忘了我了。
即使就這么現實,我也得忍著去一條條處理。
我不在,肖藝幫我處理了代理的問題,其余的大問題就是螃蟹五天前下過一單,可是找了幾次都不見我回應,我再回復時發現已經被對方刪除了。
螃蟹也算是個老顧客了,每次都是下單打款十分信任我,這件事必須處理。
我當即按著微信號加了回去,但是幾個小時過去了一直沒回應,衣服已經裝好了,眼看著今天快遞就要發不出去了,我只好按著這幾次蟹老板的收貨人信息打了電話過去。
“喂――您好,哪位?”
電話接通了,簡單自我介紹后,我趕緊把事情一口氣的解釋了,生怕對方不信任我而中途掛了電話。
對方聽完頓了頓,然后淡淡的說了句:“沒關系,照常發貨吧。”然后掛斷了電話。
我像如釋重負一般,輕快的跑去把貨發了出去,心情也變得莫名的好。
傍晚時分我趴在柜臺上處理完了這幾天剩下的雜碎又擺弄起微信來,提示新的好友?原來是手機聯系人推薦。網名是“蟹老板”,螃蟹還有一個微信?我順手就點擊了添加。對方秒通過,但是沒說話,我這才留意到他的朋友圈,螃蟹居然是同行!經營商品是進口商品食品之類的小玩意兒,再往前翻翻還有組織老客戶們出門旅游爬山的小視頻,客戶身上的衣服正是從我這里買的衣服。
此時一輛銀白色的轎車穩穩的停在了店門口,下來的年輕女子把車門很瀟灑的一關,踏著樓梯走了進來。
我正想說已經不營業了,突然想起我見過這個女子,準確的說是我在李姐家的照片上見過。她本應該叫李雨格,現在卻叫蘇雨格,我知道李姐的前夫姓蘇,她也是李姐拉扯大的,可其中的事情李姐從不多說一字。
“你是這里什么人?”
蘇雨格在店里瞟了一圈有點居高臨下的問我。
我告訴她我是這里的店員,住店里后面的房間。
“哦,那你最晚后天之前搬出去吧,”蘇雨格冷冷的說,“李妍今天下午死了這店歸我了,麻煩你走的時候把店里架子上賣的和后屋里這些破爛扔了,我明天要帶人來看房子。”
說完就丟下無的我開車走了,我不是忘記要說什么,我只是被情緒噎住了喉嚨。
我發瘋似的跑到了醫生辦公室求證,結果可想而知。
我還是沒有留住李姐,眼睜睜的看著李姐駕著九月冷秋的一聲嘆,走遠了。
我蜷在柜臺后面寫了一大段話,群發給了微信里所有人,告訴了店里的變故,暫停銷售。
微信很快炸開了,我直接關了手機,不想看。我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搬離了這里,那些衣服可是李姐上貨時頂著白眼一件一件理出來的,我不可能下得了手去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