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北干部改造點的村長楊大奎很頭疼。
他在這兩人來的時候,就已經收到從首都來的文件,內容都是對于這一對夫妻如何跋扈,如何難搞的敘述。
每一件事情,就像是對方身上親自發生的一樣。
起初,楊大奎看完這封信之后,就覺得,這寫信之人若是去當個寫作的,在報紙上寫東西的,許是特別有意思,說不定就能出名了。
剛開始,楊大奎是抱著想看看這一對刺兒頭是多么的讓人難以接受為前提的思想,接了他們過來的。
這才來兩天,就連給他們上課的老師,都給氣病了,不肯去上課了。
而且,因為這個老師的錯誤很多,當場被璽悅挑著讓好幾個忍無可忍的干部給指出來了。
老頭更是氣惱的表示,以后絕對不會去上課。
“給我挖幾碗玉米面來。”村長對媳婦說道。
“干什么?你又要給那個老秀才送過去啊?我就想問問你,誰家這樣的啊,人家當村長,都是把自己給喂的肥肥的,你瞧瞧你,你再瞧瞧我,昨天那個璽悅的手跟我放在一起,那簡直了……我都不好意思往她跟前湊了。”村長媳婦張桂花氣惱的嚷嚷道。
“你個瓜婆娘,你懂什么呀,真是的。”楊大奎嘆了一口氣,道:“老秀才的爹,曾經救過我爹的命,他爹死的時候,跟我爹說過,要我們家一定照顧好他。”
“可是,那些來改造的也不是傻子,我告訴你啊,楊大奎,你別得罪人了啊,我瞅著璽悅和霍霆鈞那兩口子不是善茬啊,不管怎么說,他們夫妻倆有錢,要是能把他們弄好了,到時候,少不了我們的好處,你別聽那個董彪一天到晚就知道吆五喝六的。”張桂花氣惱,挖了兩碗玉米粉,道:“今天就只給兩碗。”
“好好好,就兩碗。”楊大奎背著玉米面朝著村尾走去。
霍霆鈞和璽悅在把老師氣跑了之后,他們沒有立刻離開。
現場的同學,大多是從各處給放下來改造思想的干部,有些身份也是蠻高的。
首都來的也有兩對夫妻。
“你好,我叫王雪梅。”一個頭發有些自來卷的女人,說道。
“你好!”璽悅點頭:“謝謝你剛才仗義執。”
“我只是指出了錯誤,不過,還是你勇敢,能站起來說真話。”王雪梅說道。
“也不是我能說真話,而是,我們不該忍讓的,就是因為我們一直忍讓,反而讓他們覺得,我們是好拿捏的,是好欺負的。”璽悅說道。
“我聽說,這老頭是村里的老光棍,一輩子沒有結婚,無兒無女,一直是村長家在照顧的,老頭經常說,他爹救過村長爹的命,所以……”旁邊有人搖頭,撇嘴道。
“所以,這都是上輩子的恩情了,這輩子,讓村長來還?”璽悅覺得,這思想也是有意思的。
“這倒是可以說明一個事兒,這村長,倒還是不壞的。”霍霆鈞說道。
“嗯,霆鈞說得對。”璽悅點頭。
其實,村長若是個不壞的人,她和霍霆鈞都要放心許多。
他們在這里,可能隨時會生孩子,將來生了孩子,萬一有個分心什么的,對他們,對孩子,都是及其不安全的事情。
“接下來,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我們要怎么做,今天老秀才被氣走了,如果明天他還來,依著我對他的了解,他會報復霍霆鈞和璽悅的。”王雪梅的丈夫劉強說道。
“這倒是沒有關系,我們不會怕他報復,我只是怕其他的。”璽悅說道。
“其他的?”王雪梅看著璽悅:“有什么事情,是這個老秀才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