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這?”秘書不明所以。
“當時推薦資料是我寫的,有點夸大其詞,我想了想,還是如實匯報吧。”
“嗯,好的。”
“再寫一份,把《幻鏡》的真實銷量和讀者反應,按照實際情況寫就好。”
“那還把它放在第一個嗎?”
季浩然眸色一頓,從秘書手中拿過簽字筆,把第一個劃掉。
“放在中間吧。”
秘書點點頭,拿著文件離開。
中間的位置不易被人注意到,基本屬于陪跑到位置。
而季總曾經那么看重《幻鏡》,甚至不惜為這本書編造數據,買水軍,加熱度,還放在名單的第一個……
現在卻移到了這么不上不下的位置上。
所以這本書能不能通過董事會的決議,全靠天意了?
秘書搖搖頭,猜不透。
反正上司的命令,她執行就好。
……
在船務公司的辦公室里,靳漠見到某位不速之客。
站在窗邊的人轉過身來,年近四十卻保養的依然像二十多歲,但比二十多歲的小女生多了幾分歲月恩賜的成熟穩重。
一身合體的職業套裝,剪裁簡約大氣,簡單的珍珠配飾,顯得雍容高貴。
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大家風范。
見了靳漠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見了我也不意外?”
“有什么意外的。”靳漠語氣平淡,“早就習慣你的突襲了。”
“臭小子,還跟姑姑這么沒大沒小!”
傅惟因走過去,拍他肩膀一下。
靳漠比她高出一個頭,但在她眼中永遠是小輩。
靳漠輕笑,請她坐沙發上,親自給她磨咖啡。
京州傅氏的女掌門,當然要有不一樣的待遇。
傅氏天下一分為二,傅惟因占據半壁江山。
從小到大她跟自己哥哥斗得昏天黑地,按理說傅惟聲的兒子是她最大的阻礙,但她偏偏對靳漠另眼看待。
主要是傅惟聲另外幾個兒子,都太不爭氣了,入不了她的眼。
強者之間,總能惺惺相惜。
“這么多年守著這家公司,守著靳家對你的恩情,還沒還夠啊?”
傅惟因四處打量。
這家船務公司在海城算中等規模,在碼頭上也有自己的地盤。
如果靳漠是個普通人,管理這家公司,當個船長,或許是職業生涯的天花板了。
可惜靳漠不是普通人,是傅家的繼承人。
“傻小子,”傅惟因笑了笑,“傅氏不知道比靳家強多少倍,你有家不回,是不是抽風?”
“我不是有家不回,而是那個家容不下我。”
靳漠磨好了咖啡,用開水沖。
“現在傅惟聲忌憚我,是因為他老了。呵,以前他可不是這樣!”
“這么多年,你就一直耿耿于懷?”
“姑媽。”靳漠盯住她,一雙漆黑的眼眸,不帶任何感情,“你小時候沒有被拐走,應該不會了解那種沉入冰冷海底的恐懼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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