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發生之事,誰也料不到,茗嫻也不敢評判承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那不是她的丈夫,她沒資格要求承從一而終,她都已經嫁人了,他也應該有他自己的人生,她不想去管束旁人。
“你說得對,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誰也不例外……”
起初宋南風以為茗嫻是贊同他說承的那番話,但后來他仔細一品,她似乎連他也給捎帶上了,
“我和那些紈绔子弟不一樣,你永遠都是我的月亮!”
茗嫻忽然就笑了,苦澀之中夾雜著一絲嘲諷,“那也不耽誤你找星星。”
“……”只這輕飄飄的一句,噎得宋南風無以對,“我要的只是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在乎心月本人,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你為何還揪著不放?”
說得好似她在無理取鬧,小心眼一般,“我沒有翻舊賬的習慣,只希望你別再標榜深情。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你有所舍,有所得,你沒有錯,不論你做什么選擇,我都不會怪你,只會坦然接受。”
“趙茗嫻,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你就已經認定我一定會娶長公主?”宋南風悲憤反問,茗嫻只是沉默不語,紅著眼眶默不作聲,一副已然死心的模樣。
眼瞧著解釋不通,宋南風深吸一口氣,忿然悶嘆,“好,你等著瞧,如若長公主不是開玩笑,皇上真要賜婚,你看我如何應對。”
他慣愛強調是真心愛她,所以茗嫻才會用這種不信任的方式激怒他,唯有如此,他才會生出反骨,盡可能的拒絕這婚事,茗嫻才能繼續留在這兒,查找線索。
等到她查出證據,證明父兄的清白,將宋南風繩之於法,她就不必再忍氣吞聲的留在宋南風身邊。
有此事打岔,宋南風哪還有心情去追究承的事?他自個兒都惹得一地雞毛,得想法子自救。
回去之后,茗嫻便讓人將此事傳到老夫人那兒,這事兒本就在宮里傳開了,宮外也有人知曉,宋南風警告家中人不許亂說話,茗嫻偏得讓老夫人知曉。
得知長公主要嫁給宋南風,老夫人甭提有多高興,“我家南風出息了,竟然被長公主給看上了,這可是祖墳冒青煙啊!”
老夫人趕忙找到兒子,勸他立即休了茗嫻,宋南風暗嘆怕什么來什么,只要老夫人知情,準會來啰嗦,
“娘,您不知內情,不要多管。長公主只是賭氣而已,并非真心下嫁。”
“管她真心還是假意,你在水中救了她,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她就該嫁給你,這可是你的機遇,你得把握住。長公主乃皇親國戚,比沒落的趙家強百倍!”
老夫人歡喜的設想著今后的富貴榮華,宋南風只覺腦仁疼,“娘,您根本就不懂,娶了公主就只能做閑職,不能繼續升遷,我的前程就被毀了!”
“你都當駙馬了,還做什么官啊?出力不討好的,駙馬多尊貴啊!今后那便是皇親國戚,皇帝的妹夫啊!”單是想象,老夫人都覺得很神氣,宋南風閉了閉眼,耐著性子與母親解釋著,
“那些個皇親,除了坐吃山空,還能做什么?沒有權勢,就只能靠月俸過活兒,且嘉禾不是個好脾氣,她嬌縱著呢!我若娶了她,今后你見了她都得行禮,哪還有安生日子過?”
“什么?還得行禮?”老夫人頓感后怕,一咬牙,將心一橫,“只要你能過得好,行禮我也認了。”
“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我可-->>以靠自己晉升,不想做吃軟飯,無權無勢,每天看人臉色的駙馬。再者說,長公主喜歡的人是奕王世子,他不要的女人,憑什么塞給我?”
兒子的態度似乎很堅決,老夫人頓感惆悵,“可若皇上答應了呢?你總不能違背皇命吧?那可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