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美食區人來人往,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許多家屬端著餐盤,各自尋找著座位,臉上都是疲憊的神情。
在一臺販賣機的旁邊,季以恩靠著墻站著,手上拿著一杯咖啡,「狀況很不好了嗎?」
青蘋點點頭,「嗯。」她也喝了一口手上的咖啡,連續照顧了一個星期,t力跟jing神其實都快要到極限了,「媽的肝癌發現的太晚,前面幾乎沒有癥狀,現在已經拓散開來,媽跟爸又決定放棄積極治療……」
「那你哥他們還好嗎?」季以恩閃躲了一下,換了一邊墻壁靠,這里是醫院,總有些橫si的魂魄四處游蕩,他看得見他們,禮讓一下也是應該的。
「他們受得打擊很大,也做不了什麼事情。」青蘋搖搖頭,爸爸跟哥哥們都幾乎一下子就消沉下去了,現在真的能跟醫生們交談,讓媽按時接受一些基本治療的,也只剩下自己了。
才會這麼快就到極限了。
「是這樣啊?」季以恩抓抓頭,湊近了青蘋的臉旁,笨拙的安慰對方,「那……換個方向想,這樣子,你的親恩就可以減少一半了!」
「……」青蘋愣了一下,激動的吼了回去:「我寧愿繼續償還親恩!」
季以恩被嚇住了,左右張望了一下,四周的家屬都看了他們一眼,「對不起……」他趕緊雙手合十,誠心跟青蘋道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哎!是我白目……」
青蘋抹了抹臉,「沒事,是我太激動了,我要回去看媽媽了。謝謝你送咖啡過來。」
「反正是販賣機買的,也不麻煩……」季以恩指指一旁的販賣機,趕緊小跑步跟上,「我陪你上去再走吧?」
「嗯。」青蘋輕輕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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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搭乘著電梯,一路向上到九樓的病房,癌癥是重癥病房,b起其他樓層,安靜的多,彷佛連空氣都凝結在一起,每次青蘋一上來,都覺得自己的肩膀更重了一些。
這里是生命的盡頭,只要患上了到現在還是沒有確切藥物可以醫治的癌癥,就像是一種無情的si神宣判,家屬跟病人之前馬上就被凝滯住在一種膠狀的哀傷里,完全無法掙脫。
就像爸爸跟哥哥們一樣。
他們踏著步伐,在空蕩蕩的病房長廊里并肩行走,本來si寂般的空間里,耳邊卻傳來鐵鏈拖曳的聲音,輕輕的刷過地板,彷佛是深夜中的一首哀歌。
季以恩跟青蘋對看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驚慌,是他們想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