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昭霖的聲音。
秦燊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舐犢情深。
蘇芙蕖曾在自已父親眼里看見過。
只是秦燊的眼神再落到自已身上時,就又添三分冰冷,方才一瞬間的旖旎早已消失不見。
穿好衣服。秦燊扔下一句話就走出去,又將門關的死緊。
生怕外面人看到。
蘇芙蕖唇角勾起諷刺的笑。
不管秦燊愿不愿意,他睡了她,都是事實。
蘇芙蕖就不信,秦燊能當作無事發生,還將她嫁給太子為側妃。
她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服,悄悄將木窗打開一條縫,橫梁上的麻雀順勢飛出。
門外。
秦燊剛關好門,秦昭霖就腳步略帶虛浮地走進來,帶進一室酒氣。
陶皇后一臉麻木,向旁邊讓開。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秦昭霖先是拱手請安,隨即迫不及待關切問道:不知父皇身體可有好些
父皇身體不適,全是兒臣治家不嚴之錯,請父皇責罰。
秦昭霖早在聽到秦燊與女子糾纏時,便已經猜到父皇許是中了算計。
他是完全相信父皇對他的愛護之情,絕不可能在他大喜之日與人歡好,墮他面子。
秦燊對上秦昭霖關心的眸子和請罪的話語,感受到他全然的信任,心里一暖。
同時又想起屋內的女子,突然有些心虛。
無事,朕會派人調查,你先回去吧。
秦昭霖看秦燊確實無事,提起的心放下大半,本想告辭不再打擾父皇,又想起側妃之事,拱手道:
父皇,今日事發突然,婚宴上還未公布側妃之事,兒臣想請求父皇能夠下旨賜婚。
停頓少許,秦昭霖面上露出懇切和一絲難為情。
兒臣為了娶陶表妹,已經辜負了蘇芙蕖,名份上兒臣無法再為她爭取,但禮節上,兒臣想以正妻之禮待她。
……
屋內霎時間寂靜,針落可聞。
陶皇后聽到這話眉心直跳。
她如今終于理解了,為何陶明珠要用如此毒計陷害蘇芙蕖的清譽。
秦昭霖為了蘇芙蕖,真是幾欲瘋魔,這么打正妻臉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秦燊眼神一暗,幽深的眸子緊盯著秦昭霖,緩緩皺起眉宇。
不等他說話,秦昭霖又急切道:父皇,兒臣知道此舉不合禮儀。
但兒臣對蘇芙蕖是一片真心。
這話一落,屋里死靜的嚇人。
連屋內的蘇芙蕖穿衣服的手都是一頓。
片刻,她又恢復如初,長長的鴉睫微垂,蓋住眼眸,看不出神色。
十年的相處,蘇芙蕖與秦昭霖之間確有真情,但早在秦昭霖為了別人委屈她時,這真情就消失殆盡了。
她曾說過,她絕不為妾。
秦昭霖不該因為他們情深,就冒犯她的原則,更何況事后,還妄圖以皇權逼她為妾。
片刻。
屋外重新響起交談聲。
你求娶陶明珠時,朕就說過,太師之女和太傅之女,你只能選一個。
秦燊低沉的語調,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