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讀書,回去跟你哥哥說一下。
剛好我就認識這樣的學校,在福利院旁邊的高中。
你和哥哥說好,只要哥哥同意,就可以讓哥哥把你送去讀書。”
······
咸咸的海風吹拂著兩人的面龐,阿秀也開心活潑起來,從心事滿腹的小女孩一下子變得活絡起來,和路遙變得親密起來,手拉著手的走著。
路遙內心也無比的開心,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前世的女兒,那牽著小手的感覺。
就這樣,邊走,阿秀邊給路遙講解所見到一切。
慢慢的二人順著彎彎曲曲的小路,走到了一處崖口,崖底下的驚濤拍動著水岸,發出悶雷一樣的轟鳴。
崖兩邊生著一些一人多高的樹木,樹木的深處生著一些散亂的-->>鮮花。
“姐姐,你小心點,下面是一個小水灣,現在漲潮了,崖很高,水可深了,小心別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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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采兩朵好看的花兒送給你。”
叮囑好路遙后,阿秀便隱沒到樹林里,去采花朵。
路遙循著聲音向著崖口走去,站在高高的崖口上,底下的水灣赫然出現在眼前,轟隆隆的水聲此起彼伏,風雖不大,但是浪子排在岸上依然是驚濤駭浪,一兩米高的水浪一波一波的前仆后繼。
水灣像是一只碧眼,幽幽的看著上面的一切,像是深淵突然睜開眼睛,露出幽藍的眸子,凝視著天空,也凝視著試圖窺探它的人。
深邃而不空洞,凝注而不呆滯,卻是曠遠而又澄澈,對人的靈魂有一種洞徹的魔力。
路遙慢慢的向著崖邊挪步,在這幽藍的水里,這深邃的眸子里,似乎照見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一頁頁一幕幕的呈現在眼前,夭折的女兒靜靜地殞命在樓底的血泊里,歇斯底里的的劉鵬飛將自己推下樓那一瞬間的滿面決絕,那個女人看到自己跌落瞬間時嘴角的一絲詭笑。
路遙留下了淚水,這淚水不是對過往的悲痛,無數次的記憶里,這一幕逐漸平淡,已經沒有悲痛的斷腸,這淚水而是不由自主的釋然,對人生無趣的一種釋然和洞徹。
忙碌一生,苦若牛馬,像是機器一樣毫無靈魂。
雖有身體的自由,雖有靈魂的逸飛,但是在生活的重壓和時代的噤聲中變得積重,毫無思想的出生,而后又渾渾噩噩的死去,沒有自由的一生。
此生的激越和成功,并非來自于自己因緣前世的機遇,而是來自于自己對命運的抗戰。
母親是一個無力于生活的人,自己蝸居在這樣的家庭,完全沒有成才的希望,而自己卻堅持奮進的去改變,讀初中,讀高中,勤工儉學的改善家庭。
肖默是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命運相似的‘路遙’,友情的背刺和父親的放棄,早已經摧殘了他的身心,對生活失去了一切的希望。
那些沒錢治病的人,那些到了福利院被虐待苦楚的人,那些下崗后被剝奪了生存資本而又拋棄的下崗職工······
被曹玲欺騙,玩弄于股掌之中,被高利貸催債而幾欲要死的楊陽。
為了照顧老年癡呆,自動放棄學業,乖巧孝順的阿秀!
善良和勤勞是這個社會的底色和堅守,但是善良和勤勞卻不能對抗資本帶來的階級蛻變,讓這個世界上最單純和最善良的人默默承受著底層的重壓。
社會就像深海一樣,越是接近海底,越是重壓萬鈞。
那些為富不仁的,如曹玲一樣的人,那些為官頹敗如某李、馬之流的人,儼然成為了一種對照和重壓。
不管這些,路遙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努力的用自己的力量去彌補,對于殘破的人性和沉重的壓迫,總要有些人縫縫補補,路遙就只是這樣的一個人。
面對大局杯水車薪的人,面對小處信手拈來的人,面對心中的天下和人民在充滿希望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人!
路遙張開臂膀,去擁抱那海風,任由眼淚在眼眶里肆意的留下,是對厚重壓抑的作別,是對前生回憶的一次解脫,也是對未來事業和理念的欣慰。
這是解脫的淚水,往生新生的解脫,這也是欣慰的笑,縫縫補補、聊以自慰的欣慰。
崖下濤聲依舊,崖上的路遙緊閉雙眼,張開雙臂,抬起面龐,踮起腳尖,面對著拂面的風,深深地嗅聞著微咸的風。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男子急奔過來,一把抱住路遙柔細的腰肢,向后拉去。
可是路遙被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一嚇,猛地回頭,和這名男子四目相對,男子一臉的堅毅,咬著嘴唇拼命地撲來,路遙則是驚的滿面惶恐和局促,整個臉都變了形的驚慌,驚恐的眼神伴著剛才的淚花,有種梨花帶雨的嬌羞。
“啊!······~~~”
一聲尖叫,二人雙雙跌入海里,男子緊緊地抱著路遙的腰身,都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身上特殊的體溫,那種失重帶來的慌亂,和墜樓的感覺一模一樣。
“撲通!”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路遙的嘴里和眼睛里早已經被海水填滿,濕漉漉的頭發一縷縷的貼在臉上。
路遙會游泳,不過是那種簡易的狗刨,在這種有浪的海水中完全不夠用,接連被嗆了幾個‘辣蔥’,嘴巴、鼻孔和氣管中全是咸咸的海水。
狼狽呀,不能再狼狽了。
摟著路遙細腰的手依然沒有絲毫松弛,拖著她向著海邊礁石上爬去,路遙在凌亂中,感覺到有雙大手搊著自己腰就往石頭上送。
石頭長滿了海苔,很滑,路遙一個不當緊,又被浪子打落下來,男子又是從背后一把摟過去,這時候哪還顧得上男女授受不親,狗命要緊呀!
什么腰部、屁股、胸部,反正是被慌亂中抓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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