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草民俱是周啟周將軍麾下將官后人,我是周將軍所部先鋒-->>馮遠征的長子,馮楚。”
    一群人跪倒在殿前,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漢子磕了一個頭之后,望向了景越帝悲切地道。
    “有何冤屈?”景越帝再問。
    馮楚跪在地上,左右看了一圈兒,最后將仇恨的目光投向了李辰,向著李辰一指,“陛下,草民就要告他,告當今冠軍侯、北方宣撫使、太子少保,李辰!
    就是他,曾經在周將軍及我父親率部在西線平洛浴血奮戰之時,卻在后方直接圍攻友軍,還將周將軍及我父親包括其他所有基層將軍,全部斬殺盡絕,滿手血腥,卻只是為了奪軍權、整合周將軍的部隊為他所用、增強實力,為了實現他所謂的功名,腳下踏滿了累累白骨!
    請陛下為草民做主、為曾經死去的幾百將官做主,今天必須要他血債血償啊!”
    馮楚將頭在地磚上磕得“咚咚”作響,悲愴地指著李辰大聲哭訴道,聲震整個金鑾殿!
    旁邊的徐陽和梁宇袖手抱笏,冷眼看著李辰,倒要看看,今天他如何再能躲過這一劫去!
    景越帝和殿上群臣都聽得悚然心驚,好家伙,殺了整支部隊所有的將官?
    那得殺多少人?
    “你是說,那些將軍,全都殺了?”
    景越帝有些不太相信地問道。
    “是,陛下,這個劊子手,為了控制那支部隊,足足殺了六百零三人,他們全都是我們這些人的父親啊!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馮楚聲嘶力竭地狂吼道。
    “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景越帝盯著他問道。
    “有幾個斥候在遠處巡弋,發現了那邊的異常,拼死逃回來向我們報的信兒……”
    馮楚抹了把眼淚道。
    這眼淚倒是半真半假,但那指控卻是實打實的。
    “這,是真的嗎?”景越帝不停地深吸著氣,轉頭望向了李辰。
    如果是真的,那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就算他身為皇帝也無法替李辰說話了。
    殺一個將官都是重罪,更何況,是殺了六百多人……
    好家伙,這小子,好大的殺性啊!
    誰知道,李辰站起身來,向著景越帝躬身一揖,口中答道,“陛下,臣承認,這是真的!”
    “你,這……”
    景越帝登時有些發懵,他就這么干脆利落地認下來了?
    這,這讓他想為李辰說話都無法說了。
    “嘩……”堂前再一次燒開水,一片沸騰。
    議論聲不絕于耳,怒罵聲不斷響起,甚至馮楚他們幾度欲起身想沖過去攻擊李辰,卻被一群殿前侍衛摁了下來。
    可自始至終,李辰連正眼兒都沒看過他們一眼。
    一群跳梁小丑罷了,讓他用哪只眼睛看他們呢?
    徐陽見機,抱笏而出,厲聲長喝,“陛下,李辰實在太過膽大妄為了,而且殺人成性,剛才就看得出來,他居然殿前直斬朝中要員、御史中丞鄭文殊,現在,又曝出了他居然為奪軍權、搶軍功、殺害同僚一案,甚至,同時殺害了六百零三人,那可都是大衍的棟梁、朝中的股肱啊。
    陛下,這等殺人狂魔,就算再能打,也斷不能再容他立于朝野之中,否則,那就是蒼生之害,是大衍不幸!
    請,陛下,定奪!”
    徐陽一通義正辭嚴地的痛訴,登時,便將李辰擠到了墻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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