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舉是誰?
他可是十萬北防軍統帥葉十三的堂叔,一字并肩王府上的管家。
至于葉舉是在哪個環節?哪個地方被人向外泄露了身份?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也無法去追責查證。
反正,葉舉死了,葉家定會過問此事。
此時,散朝后的一些大人們,又聚集在建極殿大學士文戴的官邸。
“究竟是何人行兇?”
“不是有傳說,肅王府派人對葉管家滅口?”
“糊涂啊糊涂,這種傳,怎能可信?”
“也是啊!鄭葉兩家,已經結成了兒女親家,再是心有芥蒂,肅王府也不可能殺一個下人泄憤。況且,肅王還不是如此無腦之人。”
“這葉舉,也真是的,放著堂堂的葉府不去住著,租哪門子破民房啊?”
“這正是可疑之處,說明他此番來京,是不想暴露身份,秘密進行和我等的見面。”
“你說說,他如此一來,豈不是把我們這些人架火上給烤了?”
“真不知道他此番來京,是老夫人的意思,還是葉十三的目的?”
“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形勢雜亂,有些人在暗中,就是要看著有人倒霉。”
“要是真像傳那樣,葉家定不會放過鄭家!”
“此差矣!你以為,葉十三會如此糊涂?”
“此人文治武功,皆屬一流,豈能看不破這里面的破綻?”
“但無論如何?是我等當初考慮不周,葉舉被害,我等多少還是有些疏漏之處!”
咋辦?
葉舉的尸體,還在刑部的停尸房放著,仵作已經勘驗完畢,致命之處就是胸口被人捅了一刀。
“咳咳!”
面對眾人的紛嚷,文戴半握著拳頭放在嘴邊假咳兩聲,然后緩緩道:“無論如何?我等和葉家也是故交,葉府管家葉舉遭此不測,于情于理,我等都應該出面善后。”
此一出,等于是放了口話下來,大人們紛紛點頭稱是。
不大時候,各府派出的管家帶著下人們,由一名大人作為代表,去刑部辦理葉舉尸骨的安埋事宜。
不料,就在一行人準備好了棺木,到了刑部的時候,這次發現,他們已經來晚了。
肅王府的管家,已經辦理好了一應手續,帶著肅王府的仆從,將葉舉的尸體入殮裝棺后,正準備離開刑部的驗尸房。
如此一來,想在葉十三那里落個好聽的大人們,這番操作也落了個空。
被肅王府捷足先登,他們也只好作罷。
既然棺木和紙扎已經準備就緒,這等東西又無法退回店鋪,只好尷尬地跟在肅王府的送葬隊伍后面,去了城外早已買好了的一處墓地,把葉舉給下葬安埋了。
當然,那具多出來的棺木,也和眾多的紙扎一起給燒了。
整個葬禮,低調而奢華。
送葬路上,沒有樂班吹吹打打的跟隨,也沒有和尚道士做的法事道場,但由權傾朝野的大人們的出面操辦,對于一個官宦人家的管家來說,那可是絕無僅有的體面。
一輩子沒有出人頭地的葉舉,壓根沒想到在他死后,還有如此多的大人們為他操辦后事。
雨夜的那一刀,不但要了他的命,而且還引發了京都一場不小的震動。
如此一來,不知道他在投胎的路上,是哭還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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