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的硬底鞋似乎擦-->>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是皮革?還是管道?
同時,他抓住管道的雙手猛地松開!
身體失重下墜!
自由落體!
風聲在耳邊尖嘯!失重感攫住心臟!下方垃圾腐敗的惡臭撲面而來!
但他下墜的高度只有一層樓左右——這條狹窄巷道的底部遠比預想的近!這不顧一切的放手一搏,讓他瞬間脫離了頭頂灰衣人的控制范圍!
哐當!
他的身體狠狠砸進巷底堆積的垃圾堆里!混雜著爛菜葉、廢棄塑料、破布和各種難以名狀污穢的軟泥瞬間包裹上來。預想中骨骼碎裂的劇痛沒有出現,巨大的沖擊力被腐爛的緩沖層化解了大半,但他整個人還是被砸得眼前發黑,胸口劇痛,半邊身體陷入了冰冷粘稠的垃圾漿里,刺鼻的惡臭瞬間灌滿了鼻腔和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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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嘔……”他一陣干嘔,但求生欲強行壓制了身體的不適。掙扎著抬頭向上看去。
巷道狹窄,向上望去如同深井。
那根銹蝕的排水管仍然懸掛在昏暗的天光下。在距離他墜落點上方大約一層多樓高的位置,灰衣人的身影緊緊貼在管道上,一動不動。他的動作因為陳默剛才那絕望又混亂的一腳和隨后的自由落體而被短暫打亂了節奏。
更關鍵的是——陳默的目光死死聚焦在灰衣人剛剛踩踏的鐵管位置上!就在他腳邊,管道側面,深深嵌入了一小塊扭曲變形的深灰色鐵皮——正是陳默在衛生間里當武器踹出去的那個矮腳鐵皮罐!
罐子被暴力踩癟,深深嵌在了銹管上!它似乎卡住了灰衣人落腳點附近的位置,或者是干擾了他的重心,讓他此刻不得不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
借著巷道上方投射下來的、極其微弱的天光,陳默甚至捕捉到那灰衣人極其短暫地、幾乎難以察覺地偏了一下頭——他的視線似乎落在了腳邊那嵌入管道、扭曲變形的鐵皮罐上。
像是在審視一個突然出現的、令人不悅的干擾物。一種極細微的、冷冽的停頓。
這個停頓,給了陳默千分之一秒的喘息!
他根本無暇思考那鐵皮罐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吸引對方的注意。死亡的威脅從未解除!對方調整姿態只需要一瞬間,下一秒就能如同索命的獵鷹撲擊下來!
跑!離開這條狹窄的死亡甬道!
陳默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手腳并用,瘋狂地從冰冷粘稠的垃圾堆里掙扎爬起!撕裂的軍大衣已經被浸透,變得沉重不堪,左肩每動一下都如同萬針攢刺!他跌跌撞撞,完全分辨不清方向,只知道向著巷子更深處相對黑暗、遠離排水管的一端猛沖!
骯臟的泥水在他腳下四濺。喘息聲沉重得像破舊的風箱。
剛沖出幾步,身后的排水管上再次傳來清晰的聲響——那是皮靴底在生銹金屬上用力蹬踏的聲音!灰衣人調整完畢,帶著更加冰冷的怒意,再次向下撲來!
快!再快!
陳默幾乎榨干了肺里的最后一絲空氣!他看到一個由廢棄家具和建筑廢料堆成的轉角,像個破敗的路障堵在巷子中間!他沒有絲毫減速,反而借著前沖的勢頭,肩膀微沉,狠狠撞了上去!
腐朽的木板應聲碎裂!碎木屑飛濺!他沖破了阻礙,視野豁然稍開——前面雖然依舊狹窄黑暗,但不再是完全的死胡同!他看到巷子深處似乎有個岔口!更深處是徹底的漆黑,而岔口斜前方不遠的一側巷壁上,隱隱約約透過來一點微弱的光亮——像是從某個被巷子遮擋的建筑物窗戶或者街口投射進來的路燈光芒!
那點微光,在無盡絕望的黑暗中,如同燈塔!
生的希望!
他拼盡全力,拖著如同灌了鉛、劇痛撕裂的軀體,踉蹌著、嘶吼著,像一頭垂死掙扎奔向光亮的困獸,朝著那一點微光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在他身后,那沉重的、如同催命鼓點般的腳步聲,已經重重落在垃圾堆上,帶著令人牙酸的碾碎聲,毫不停歇地緊追而來!
腳步聲如影隨形,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潮,緊貼著他的后頸,正在急速拉近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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