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海抓了抓頭發：“我跟她說過了，她放不下那孩子。我也沒有辦法，我不可能給別人孩子當爸對吧？更何況，這孩子還不是健康孩子，我又不是傻子。”

他越說越發理直氣壯：“更何況，我哥那邊給我相了一個更好的姑娘，我……”

俞亞芳：“有好的，就不要人家了。你這還人嗎？”

俞海梗著脖子反駁：“這不是廢話嗎？我肯定要更好的。她趙珠美哪里都比不上人家，我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聞天晴皺眉：“所以你的意思……”

俞海忍不住走到窗戶旁，拉開窗戶抽著煙，思考一會兒。

俞亞芳和聞天晴兩人都沉默了。

俞海在做決定。

“媽的！老子養，不過，老子不養那個殘疾人！她想要嫁給我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帶那個殘疾人。”

聞天晴強調：“桓子愛！不是殘疾人，你放尊重點！”

俞海用力把煙蒂丟在地板上，用腳攆滅：“只要她可以不跟那殘，桓子愛住在一起，以后保證不私下給桓子愛錢，我就答應娶她。”

俞亞芳：“你這樣……”

俞海也惱了：“反正我就這個要求，你們自己看著辦！”

沒有緩和的余地，這是俞海最后的妥協。

“行吧，你的想法和條件我們會轉告給趙珠美。”

兩方又坐在一起談了一會兒，趙珠美的電話響了起來，桓子愛的情緒不對，村委搞不定。

趙珠美中途跑回家去。

趙珠美前腳剛走，后腳趙父與聞天晴等人也離開了村委。

趙父回去的路上很安靜。

聞天晴和霍旭也保持安靜，趙父需要好好思考。

處理完事情后，兩人并沒有回到辦公室，而是直接回到宿舍。

霍旭坐在聞天晴的房間內，聞天晴拿著一瓶飲料喝著，房間內的氣氛顯得不是很好。

“我最討厭參與到這種調解中來，這樣讓我們很被動。”

霍旭淡淡回道：“現實中有很多突發情況，都是難免的。只要我們要求自己不提案主做抉擇，幫他們梳理頭緒，調解情緒，我們的工作就已經到位了。”

聞天晴看了他一眼，真是他說的她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無論做什么選擇對于趙珠美來說都是痛苦的，對于趙父來說，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霍旭輕聲道：“我倒是覺得，趙父有可能會讓趙珠美帶著新孩子跟俞海走，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但前提是，必須為桓子愛找到一個可靠的、長期的安置方案。否則，以趙珠美的性格，她絕不可能放下子愛。”

聞天晴嘆口氣：“談何容易？你想要說的是公辦的殘疾人托養中心，每年放出來的名額少之又少，子愛之前排過隊，根本就進不去。民辦的，費用高，對于趙珠美來說負擔壓力大。”

霍旭湊近聞天晴，他的俊臉在聞天晴面前逐漸放大。

霍旭的頭發不再是一絲不茍，但也不凌亂，細細碎碎的劉海遮住一般的額頭。

他聲音很，很穩：“確實不容易，要是母親改嫁，桓子愛跟隨外公生活，趙大叔的年紀已經69歲，身體不好，到時候去醫院做個診斷書。桓子愛又是雙重一級殘疾，低保戶。這些條件足矣讓她優先許多人了。”

聞天晴心猛地一縮，略不自在地轉開視線。

霍旭目光堅定：“要是公辦那邊實在排不上號，民辦那邊也并非沒有辦法。我們可以幫她們鏈接一些慈善資源，也許能夠解決大部分的費用。總不能讓桓子愛拖累了趙珠美一輩子吧。”

聞天晴干咳兩聲：“這些不過是我們自己的想法，這一切都得看趙珠美如何選擇了。不過可以寫進預案中，到時候無論她作何選擇，我們都有辦法應對。”

“好。”

霍旭站直身體：“時候不早了，今天晚上你想要吃什么？”

聞天晴眼睛一亮：“今天天氣挺冷的，要不我們開車去市里吃火鍋吧。”

聞天晴很多飲食習慣都不是霍旭以前能夠接受的。

可是看著聞天晴開心的表情，拒絕的話他也不忍心說出來。

“可以。”

聞天晴歡天喜地進去房屋內換衣服。

去往c市的路上，聞天晴不斷刷著團購app，挑選自己喜歡火鍋店。

紅燈時候，她把團購清單遞過去給霍旭看。

“這家店評價很不錯，好像是新開的店，有個雙人餐很不錯，我看了里面菜品還不錯，糯要是好評還能送兩杯不錯的飲料。”

霍旭對此沒有任何的研究，可是手機都湊在他眼前，他還是瞄了一眼：“嗯，看過去不錯，就這家店吧。”

“但是里面的面并不是我喜歡的，我再挑挑。”

綠燈了，霍旭緩緩踩著油門加速，“好。選你喜歡吃的。”

聞天晴翻完這個團購app，就翻另外一個團購的app兩家不斷的對比，還有滿減。

霍旭看著她研究那么認真，也不打擾她。

“啊，這家自助餐很不錯，還有火鍋，可是就是有點貴。”聞天晴拿著團購無比糾結。

霍旭看了一眼，他知道這家店，以前他經常去吃，后來就因為這家店會出團購，導致去他店里的人越來越多，品質時好時壞，他就變得不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