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小山又發病了？”

秦川臉色大變，放下碗筷就往門外沖去，這次他其實是和弟弟一塊來的，只不過他心急先趕來一步。

剛剛在這里吃鱔魚太過癮，居然忘了小山一直沒跟過來。

方源也愣了一下，連忙放下肉湯也跟了上去，記得秦哥的弟弟叫秦小山，好像從小時候起就有怪病。

總是會時不時暈倒，毫無征兆，看過幾次赤腳郎中也無濟于事。

有一次在后山挖野菜時暈倒，差點被狼叼了去，還有一次想去河里摸魚，結果暈倒在河里差點被溺死。

之后秦母他們就不敢再讓他隨便出村了，萬一再暈怕是人都沒了！

剛一出門，就看見不遠處躺著一個瘦弱身影，腦門處還磕了一個大包，懷里似乎還抱著一小兜野菜。

但好像被誰給搶走了，只剩下手里還死死攥著幾株野菜葉子。

“小山！”

秦川急得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喚了好幾聲才把他給喚醒。

秦小山迷茫睜開眼睛，似乎也知道自己又暈倒了，腦門處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是撞到石頭還是什么。

“哥，我沒事！”

“嫂子讓我把剛挖的這些野菜也給源哥兒帶來…”

剛想把手里的新鮮野菜遞出來，卻發現只剩下幾根菜葉子了。

秦小山瞬間愣住了，臉色唰的一下就煞白了，他懷里抱著的那一兜野菜呢？怎么就只剩幾根葉子了？

方源也注意到這一幕，是剛才昏迷時被誰給搶走了嗎？

但四周除了幾個孩童看過來，并沒有看到其他人，估計早就溜走了。

“哥，我…我把吃的弄丟了！”

秦小山眼眶一下子通紅，那可是嫂子她們辛苦好幾天才挖回來的。

他本來就是家里的累贅，什么忙都幫不上，居然還把這么多口糧給弄丟了，連這么一點小事他居然都辦不好，他活著到底還有什么用處？

剛想一頭狠狠撞死在石頭上，卻被一旁的方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

“小山，別沖動啊！”

“一點野菜而已，丟了就丟了，我家里還有比野菜更好吃的東西呢！”

秦川也被嚇了一跳，急忙道：“沒錯，方源兄弟家里有一大鍋肉湯呢，吃都吃不完，那些野菜丟了就丟了！”

他是真怕弟弟想不開一頭撞死，這些年因為那怪病，他一直覺得是家里的累贅，想幫忙又有心無力。

說起來他那怪病也是因為小時候家里太窮，奶水不足落下的病根。

尤其他當兵那些年，家里窮得都揭不開鍋了，小山的病情也越發嚴重，要不是有方家和村里人接濟，恐怕他早就見不到弟弟和老娘了。

“一鍋肉湯？”

秦小山只覺得他們在說夢話，為了安慰自己什么都說得出來。

就算是村長家也不敢這么吃吧！

源哥兒明明餓得都要吃水怪了，那些野菜就是給他救急用的，可偏偏讓他給弄丟了，他心里更愧疚了。

“哥，你們別安慰我了，就讓我一頭撞死吧，我不想再當累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