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消息傳來，秀兒在一處池塘中被找到了。

那池塘地處偏僻，周圍鮮有人煙，當秀兒的尸體被打撈上來時，已經被泡得腫脹不堪，面目全非，那場景甚是恐怖。

林荷映聽到這個消息時，先是一愣，緊接著一陣眩暈襲來，她突然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卻發現武德皇帝就坐在床邊。

她的眼淚瞬間如決堤的江水般涌出，但她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掙扎著要起身向皇帝行禮。

武德皇帝趕忙伸手將她拉回懷中，滿臉關切地說道：“是不是嚇壞了？戒庭局的人來報，說那丫鬟是自盡而亡。”

林荷映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哀傷：“恐怕是臣妾待她不好吧，一個好端端的人，怎么會想結束自己的性命呢？”

武德皇帝緊緊地拉住林荷映的手，安慰道：“怎會，一個人若是一心想死，便是神仙都攔不了，此事怎會怪你。按宮中的規矩，若是宮女犯了錯，當罪罰其家人，既然是你的丫鬟，朕就免了這懲罰。”

林荷映在心中暗嘆，這也能算恩德？但她面上還是露出感激涕零的模樣，趕忙謝恩：“陛下圣明，陛下對這丫鬟如此寬宏大量，臣妾感激不盡。”

合坤宮內，燭火搖曳，光影在雕花的墻壁上舞動。

新換上的一批瓷器，那細膩的白瓷在昏黃的光下泛著冷光，可如今，又需要再換上一批了。瓷器破碎的聲音似乎還在空氣中回蕩，那是皇后憤怒的余波。

“倒是一條會咬人的狗，看來不能逼得太急了。”皇后坐在鳳榻之上，鳳眸微瞇，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帶著無盡的壓迫感。

“她以為這樣便能嚇到本宮嗎？這點小手段還真是小孩子玩鬧。”皇后冷笑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宮殿里回蕩，帶著幾分不屑與惱怒。

知秋在一旁恭敬地站著，微微低頭，嘴角卻不自覺地抽了抽。

她要不是親眼看著皇后發了火，那怒目圓睜、柳眉倒豎的模樣，還真的以為她家娘娘不在乎呢。

而在這宮廷之外，皇帝向林荷映保證要給她的交代，卻如同石沉大海，再無后續了。

林荷映本是滿心期待，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希望漸漸變成了絕望。

她知道，倘若自己沒有用自己的方式反擊，只是傻傻地等著皇帝來為自己討公道，那等來的只是無盡的失望。

在這深宮中，身體和精神上的傷痛只能默默咽下，可她不甘心，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反抗，都像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能為受傷的自己報仇。

休沐當日，朝都的街道熱鬧非凡。劉子文與楊柳青上街游玩，如今快到秋闈了，朝都涌來了大批考生。

這些書生或意氣風發，或神色緊張，他們的身影穿梭在酒樓茶館之間。

酒樓茶館中坐滿了人，談笑聲、爭論聲交織在一起，談論的大多是關于哪些才學過人的考生，誰的文章有大家之風，誰的詩詞令人拍案叫絕。

劉子文咂了咂嘴，瞧著這些讀書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自信。他歪頭跟楊柳青道“我自覺才學不錯，要是繼續好好念書怕是也能考個舉人呢。”他的眼中閃爍著憧憬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自己高中舉人后的風光。

“你連秀才都考不上，胡亂語什么呢？”楊柳青嫌棄地戳穿了劉子文的幻想，眼中滿是笑意，卻又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

楊柳青與劉子文二人相互攙扶著從酒樓中走出來，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帶著幾分暖意。看著街上書生打扮來來往往的人們，二人相互打趣著對方，笑聲在街道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