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冷笑,側眸冷睨著身后那兩個孩子。
老夫人沒留意,但楚熠跟楚煊卻看得清楚,那兩個孩子衣衫完整,但臉色慘白,腳步早已虛浮不穩,袖子遮住的手指上一片血紅,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流了多少血。
這是軍中最常見的審問手段,沒想到楚琰好的不學,這些東西倒是全學會了。
“你們把那些話一字一句的再說給老夫人聽一遍。”
說完,他送了拐杖,老夫人踉蹌一步,幸虧是站穩了。
那兩人立馬撲通跪地,身子抖如篩糠。
老夫人在看見那兩個孩子的時心下已是一沉。
這兩人平日里與孫兒趙明軒玩的最好,三人不管去哪兒都是一起的。
難不成,她家軒兒真是闖禍了?
“趙明軒說,長公主這么大年紀還好男色,說,說長公主離了男人就活不了。”
“他還說,說……他祖父說長公主不是什么好東西……”
“閉嘴!”
老夫人臉色刷的白了。
而被柳氏抱在懷里的趙明軒,身子也怕得發起抖來。
楚煊半張臉隱在陰影里,掃了趙明軒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你們,你們血口噴人!”
老夫人強撐著一口氣,拐杖重重頓地。
“我孫兒最是知禮,定是有人陷害!”
“知禮?敢辱罵長公主,還能被叫做知禮?原來這就是安平侯府的教養。”
楚琰抬眼笑了笑,那笑意卻半點沒滲進眼眼底。
“至于陷害……老夫人若是覺得他們的證詞不夠,我想御花園中應該還有其他世家子弟和官家小姐,再不行,也可以問問當日御花園里當值的宮人。”
老夫人喉頭一哽。
“我母親是今上的親姐姐,是真正的金枝玉葉。”
楚琰向前一步,壓迫感劈頭蓋臉壓下來。
“你們趙家祖上是有功,但這都隔了幾代了,老夫人也不必總拿祖上的蒙陰說話。詆毀天家,按律當誅九族,不過我們楚家寬厚,不如趙明軒杖八十,流放北疆得了。”
坐在首位的楚熠端著茶盞,剝開上面的浮沫,溫和的補了一句:“老夫人,孩子們玩鬧本就是常事,可若是牽扯到天家顏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的語氣平和的像在聊家常,話里的意思卻字字誅心。
“你是誥命,應當最懂規矩。”
楚琰閑散的靠在椅背上,看著這一家子,突然笑起來。
“我看老夫人今天不是來要人的,是來催命的吧?”
老夫人渾身一顫,柳氏更是直接癱坐在地。
二人哆嗦著嘴唇,卻擠不出一個字。
他們安平侯府引以為傲的身份地位在楚家這三兄弟面前,就像是紙糊的墻,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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