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
沈安和面上一白,“王管事,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冤枉我?”
王管事兩只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好你個沈安和,想過河拆橋?”
“你說是我指使,你有何證據?”
“你!”
王管事一下子啞了聲。
他后悔手腳太干凈,早知道就該留下些證據,現在也好脫身啊。
“娘親,書本要弄臟了。”
一直被忽略的沈月嬌撿起地上的小賬本,又墊著腳尖的送到此時正氣勢逼人的楚華裳手邊。
她揚起小臉,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孩童純真的好奇。
接著,她伸出小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王管事,聲音軟和,卻格外清晰。
“娘親,王管事身上的衣服花花亮閃閃的,比你之前賞賜給我跟爹爹的還要好看。”
她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卻讓楚華裳的目光倏然變化,銳利的盯著王管事那身嶄新的錦緞袍子上。
先不說這件衣服的衣料不尋常,就是那些花樣上面壓著的金線,就絕對不是王貴這個管事能用得起的東西。
王管事渾身猛地一顫,臉上血色霎時退得干干凈凈。他下意識的想用手遮去衣角,但越慌越亂,動作倉皇可笑。
“殿下恕罪,這是,這是……”
他語無倫次,悔恨的要命。
這段時間太過風平浪靜,他得意忘形,才花錢做了這身衣服。剛才長公主的人上前提人,他只想著賬本的事情,根本來不及作別的。
現在好了,他簡直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身上的衣服,只得再次把罪過推給沈安和。
“都是他,這衣服是他給我的。殿下明鑒,這些都是他干的!”
王管事越慌亂,沈安和就越冷靜。
“殿下,聽雪軒的衣料全都是殿下賞賜,每一筆都有記賬。這樣的衣料我根本沒見過。再者……”
沈安和看著恨不得把自己掐死的王貴,說:“這身衣服的手藝,恐怕也只有京城的制衣坊能做得出來,殿下只要派人去查,到底王管事自己做的,還是小人送的,自然就清楚了。”
“拖去詔獄。”
這四個字說的極輕,王管事卻像被抽走了筋骨,瞬間癱坐在地。
楚華裳垂眸整理著腕間的翡翠珠串,“既然管不住貪欲,這雙手也不必留了。”
“殿下!”
王管事慘叫著被拖走,聲音迅速遠去,最終消失在庭院深處。
驚得沈安和后背出了一層冷汗,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心又高高懸起。
“聽說你們今天出府了?”
楚華裳話音剛落,沈月嬌就把一樣東西放在了她的手里。她低頭看,竟然是一對精致的耳墜。
“送給娘親~”
楚華裳唇角似乎有了一絲幾不可查的弧度,“送給我的?”
沈月嬌點頭,“娘親喜歡嗎?嬌嬌挑了好久。其實爹爹也給娘親買了禮物,不過他的不好帶出來,應該還放在聽雪軒里。”
楚華裳沒說話,只是手指輕輕摩挲著耳墜子。
“娘親,你別生爹爹氣,昨天爹爹抱著嬌嬌說,我們現在的好日子都是娘親給的,要懂得娘親給的恩情。今天娘親要給我跟爹爹做這么好看的皮毛衣服,爹爹說,也得給娘親送個禮物,說要給娘親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