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煊比他大七歲,已經在朝中任職,學識眼見,甚至于心境都比楚琰大很多。
看著幼弟,他笑說:“我跟你二哥不常回家,沈月嬌與你年紀相仿,你不如好好跟他相處,也算是有個伴了。”
楚琰突然厭煩起來。
“我比她大五歲,哪里年紀相仿了。還有,我跟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好好相處,這種閑話大哥你以后不準再說了。”
看著已經策馬跑遠的楚琰,又看看身后不遠處的那輛馬車,楚煊抿了下唇,也追了上去。
說好了半個月回來,可已經過了時間,卻遲遲不見沈安和回來。
沈月嬌又在心里猜測,爹爹是不是被楚琰刁難了,還是出了什么意外。
“手要抬平,腕要懸空。”
李嬤嬤的聲音像結了冰碴子,手中的戒尺重重的敲在沈月嬌柔嫩的手腕上。
挨了打的沈月嬌,小小的身子繃得像張拉滿的弓。
她小心的捧著手里倒得頂滿的茶碗,小心的用手指輕輕擦去了剛才灑出來的茶水。
孫嬤嬤站在另外一邊,戒尺啪的敲在她微微發抖的手肘上。
“姑娘,你可是要做長公主府的金枝玉葉的,學了這么久還是這般姿態,難道是想要別人說你是小門小戶的野丫頭?”
說罷,又往她手里的茶碗里添滿了熱水。
好燙!
沈月嬌癟了癟嘴,不敢吭聲。
“還敢瞪我?”
咻的一下,李嬤嬤手里的竹條突然抽在她的腿側,帶來一陣尖銳的疼。
“眼神要恭順。”
沈月嬌身子顫抖了兩下,下意識的看向挨打的地方。
孫嬤嬤早就等著機會了,啪的一下,又在她的腿彎抽了一下。
“垂眼,盯著你鞋尖上的珍珠,數清楚有幾顆。”
沈月嬌吃痛,小手一抖,有些燙手的茶水潑出來,濺在了李嬤嬤石青色的裙擺上。
“放肆!”
李嬤嬤手里的竹條帶著風聲重重落下,沈月嬌的手背上頓時浮起一道觸目驚心的紅印子。
她強忍著疼痛,淚珠成串的往下掉。
“哭?你還有臉哭!”
李嬤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到底是上不得臺面的根子。就你這樣的賤丫頭,就是請了宮里最好的嬤嬤來教導,怕是也改不了你這身落人笑柄的小家子氣。”
這話甚至都懶得掩飾鄙夷,像針一樣扎在沈月嬌心里。
啪!
這回,孫嬤嬤手里的戒尺直接打在她的臉上,瞬間,沈月嬌的臉已經紅腫起來了。
“姑娘這般嬌氣,將來如何撐得起長公主府的門楣?我說句僭越的話,這筋骨若不熬打,只怕學了規矩也是徒有其表,以后不知道得禍害連累多少人。”
這一下實在是鉆心的疼,疼得沈月嬌再也忍不住,終于是大聲的哭了出來。
兩個老東西甚至因為沈月嬌挨打,她們心里格外痛快。
幾天前就該回來的長公主到現在都不見影子,甚至一點兒信兒都沒有。這半個月來根本沒人問過沈月嬌的死活,也讓他們越發大膽,甚至都不怕沈月嬌將來告到長公主面前。